陈默盯着屏幕上那个名字,手指在键盘上方悬停了片刻,随即迅速新建文档,敲下标题:【量子通信项目安全评估】。
他将代号“寅”相关的所有信息复制进去,又调出过去三个月该项目的资金流向和登录记录。数据密密麻麻,但他的视线移动得很快,像在检索一张早已刻在脑海里的地图。某个细节突然跳了出来——凌晨两点十七分,三次异常登录。Ip地址经过多层伪装,但跳转路径的最终节点,都指向同一个中转站。
这个节点他见过,在王振国旧部的通讯日志里,出现过不止一次。
他立刻将线索整理成简明简报,在末尾加上一句备注:“优先控制人身自由,设备保持原状勿动。”点击发送,收件人是公安辛。
不到十分钟,手机震动了。
“人还在值班室。”公安辛的声音平稳,但语速略快,“我们的人已经布控到位。”
“别惊动他。”陈默压低声音,“一旦察觉异常,他很可能远程启动数据擦除。”
“明白。等你最终确认,我们就收网。”
挂了电话,陈默向后靠进椅背。实验室外传来学生们走动交谈的声音,有人在争论某个数据点,语气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较真。他没笑,也没皱眉,只是仰头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那里有一道细细的裂缝。随后,他打开另一台电脑,启动了自己编写的异常行为分析模型。
比对结果弹出: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二。
他重新拿起手机,拨通那个号码:“可以行动了。”
公安辛那边传来一瞬的静默,接着是几句压低嗓音的快速指令。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更低了:“行动开始。”
陈默没再说话,将听筒贴近耳朵。那头传来细微但清晰的声响: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门轴转动时短促的吱呀声、几句简短的、不容置疑的对话。
“你是哪位?这里禁止外人进入。”
“别动,双手放在桌面上,慢慢转过身。”
一阵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似乎传来了放弃抵抗的、沉重的呼吸声。
“抓的是谁?”陈默问。
“姓赵,研究所副研究员,负责量子通信项目的后台系统维护。档案清清白白,但他的私人邮箱绑定了境外服务器,资金流水有问题。”
“带走,单独关押,切断一切对外联系。”
“已经安排了。”
电话挂断。
陈默关掉所有相关页面,拔出U盘,锁进抽屉深处。他起身走到窗边,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楼下几个学生抱着资料走过,不知说到什么,忽然笑作一团。
他静静看了两秒,转身坐回位置。
下午三点,公安辛来到了实验室。他换了身便服,手里拎着个不起眼的灰色文件袋。进门后,他将袋子放在桌上,拉开拉链,取出一叠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纸张。
“审讯刚开始,他就崩溃了。”公安辛说,“我们把他和境外账户的资金流水,还有深夜潜入机房操作终端的监控录像摆了出来。”
陈默翻开第一页。是口供笔录,字迹工整,内容却触目惊心。
“……他们答应给我三百万美元,分三期支付。第一笔钱已经存在港城的一个匿名账户里。我的任务是在密钥分发协议的核心层,埋下一个后门,让他们的系统能够自动识别并解码特定频段的通信……”
他继续往下看。
“……计划是在今年年底前完成整套技术的复制。一旦成功,国内所有基于该协议的量子通信,包括部分军用线路,都可能被监听。”
陈默合上纸张,放在一边。
“他还交代了什么?”
“他说这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事。上面有接应的人,下面有配合的环节。但他咬死了不肯说出具体是谁,只提到在一次内部会议上,隐约听见有人称呼那个上线为‘教授’。”
陈默的眼神细微地变化了一下。
“有图像资料吗?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