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的攻坚会议纪要,再到后来成功实验的完整数据包。他将它们打包,通过内部加密链路发给了苏雪。
邮件正文只有两个字: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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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记者己的文章在几家以严谨着称的科技媒体和其个人专栏同步上线。
标题朴实无华,甚至有些过于平实:《创新者的足迹:回溯中国量子通信的十年攀登路》。
文章没有华丽的导语,直接从2009年那个不起眼的国家级预研项目立项通知书(附模糊的影印件)写起,然后像展开一幅漫长而细致的画卷,逐年列出重要的技术突破节点和标志性事件。配图不是光鲜亮丽的实验室摆拍,而是一张张泛黄、甚至边缘带着咖啡渍或折痕的手绘设计草图、简陋的早期实验装置照片、以及团队成员在深夜实验室里疲惫却专注的工作抓拍。
文中详细列出了陈默团队最早申请并获得授权的三项核心基础专利的完整公开号,任何人都可以随时去官方数据库查验。还重点引用了两篇分别发表于2015年和2018年的、被收入ScI核心期刊的里程碑式论文,不仅标注了出处,还特意指出其中一篇被五个不同国家的知名研究机构在后续论文中引用过。
最直观、也最具说服力的部分,是一张精心制作的时间轴对比表格。表格左侧清晰地标注着国外几个主要同类项目在各个关键节点公开宣布的进展(或停滞),右侧则对应着陈默团队在相同或更早时间点达到的技术状态。当表格行进到“纠缠源长时间稳定保持”这一栏时,左侧多数显示“进行中”或“遇到困难”,而右侧则已是“完成验证,进入工程化优化”。
文章评论区起初确实冷清,只有零星几条技术讨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真正懂行的人开始出现。有人留言:“这些资料其实都在公开数据库里,只是散落在各处,以前为什么从没人像这样系统地梳理、呈现出来?”
已经连续守在电脑前十几个小时的记者己,泡面盒子堆在一边,他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在那条评论下回复:“因为以前,可能没人觉得有必要花这么大的功夫,去证明一件本就清白的事情。也因为,以前或许没人相信,这样‘笨拙’的证明,会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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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苏雪拿着她的平板电脑走进了陈默的办公室。平板屏幕上显示的是外交部某内部舆情系统的界面。
“文章被收录进今日的《涉外舆情与应对参考》简报了。”苏雪将屏幕转向陈默,指了指一处用黄色高亮标出的段落,“舆情分析组的标注是:‘高可信度民间信源提供的系统性事实梳理,可作为非官方背景声的有效补充。’”
陈默点了点头,目光依旧落在自己电脑的数据流上:“他们需要一个有分量的说法,但又不能显得是官方在急赤白脸地自辩。来自第三方、尤其是曾有‘前科’如今专注事实的记者的声音,正好填补了这个位置。”
“我已经把文章全文、发布后的传播数据曲线、以及主要平台上的理性讨论摘编,打包提交给了相关渠道。”苏雪收起平板,看着陈默,“我在提交备注里特意写明了:该记者曾因不实报道受过处理,后转型深耕科技领域,其公信力在过去三年呈稳步上升趋势。此次撰文,动机可察,论据可查。”
陈默终于从屏幕上移开视线,看了苏雪一眼,嘴角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你还给他做了个‘信用背书’?”
“这不是为了他,也不是单纯为了你。”苏雪坦然迎着他的目光,声音清晰,“是为了让那些本该被听见的事实,能够更顺畅地到达应该听到它的人耳边。干净的真相,也需要干净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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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那个一度成为话题焦点的外国代表团如期抵达北京。
欢迎宴会在钓鱼台国宾馆举行,气氛表面热络,暗流隐约。轮到对方代表团团长致辞时,这位头发花白的学者型官员举杯,用流畅但带着口音的英语说道:“……贵国在尖端科技领域取得的飞跃性成就,令人印象深刻,也值得我们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