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坚不可摧的玄铁竟在这道法真火下发出刺耳的悲鸣,如同活物般剧烈震颤起来!就在符火燃至最盛的一刹那,他拼尽最后的气力,将凌霄狠狠刺向那被烈焰灼烧的链环连接之处。剑锋贯入,仿佛刺穿了某种坚韧的实体,一声沉闷的裂响清晰传来,如同某种巨大而古老的心脏在黑暗中爆裂。
“咔嚓——嘣!”铁链应声而断!
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骤然从断口处爆发开来!只见一道庞大无比的黑影裹挟着令人窒息的腥风,猛地从链断之处挣脱而出,如离弦之箭般向上方激射而去。那身影搅动起狂暴的暗流漩涡,裹挟着水底沉积几百年的无尽的怨气,仿佛要将整个水域彻底撕裂。众人被这狂暴的水流狠狠掀翻,身不由己地翻滚着,眼前一片混沌,耳中只余下巨物破水的轰鸣与水流狂乱的嘶吼。
我手脚并用,凭着求生的本能竭力向上挣扎。肺腑中最后一丝气息即将耗尽,火烧般的灼痛蔓延开。头顶那浓墨般的水色,终于透出一线微弱却珍贵的灰白。我拼尽最后残力,向着那光明猛力一蹬——
“哗啦!”
头颅终于挣出水面!冰冷的空气如同无数细针,瞬间刺入我灼痛的肺腑,激得我剧烈呛咳起来。我大口喘息着,贪婪吞咽着带着。我抬头望向方才狗头鳗破水而出的方向。水面余波未平,一圈圈涟漪仍在扩散,然而那涟漪的中心,却仿佛被投入了一滴浓稠的墨汁,隐隐透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暗沉。
水面的喧闹渐渐平息下来,众人脸上喜色悄然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沉的、无法言说的忧虑,如同山雨欲来前滞重的空气,沉沉压在每个人心头。
它是自由了,但会不会吞了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