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坦诚和一丝“自己人”的熟络,继续说道:
“这位领导,还有各位同志,事情经过我肯定原原本本汇报,绝无隐瞒。不过……”
他略作沉吟,目光扫过地上那四个面如死灰的匪徒,以及自行车后架上那两杆显眼的老套筒。
“不过,您看,这伙人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城外持枪抢劫、甚至开枪杀人,这性质太恶劣了!这案子不管放到哪里,都绝对算得上是一桩大案、要案!当然功劳肯定也小不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一些,显得推心置腹:“不瞒您说,我姐夫郭大勇,还有我两个哥哥,刚进巡防队不久,正是需要站稳脚跟、做出成绩的时候。”
“我呢,就是个乡下人,这功劳对我来说,顶多就是一张奖状、一点奖金,意义不大。”
说到这里,刘文宇的目光变得诚恳而明亮:“但这案子要是由你们自己系统的同志,特别是像我姐夫他们那样的新人经手办下来,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既能狠狠打击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保卫咱四九城百姓的安宁,也能让新同志得到锻炼,崭露头角,以后更能尽心尽力地为人民服务,您说是吧?”
刘文宇这番话,说得可谓滴水不漏。既点明了案子的分量,又表明了自己“不贪功”的态度,更重要的是,巧妙地将“功劳”与“自己人”的成长捆绑起来,上升到了“锻炼新人、更好为人民服务”的高度。
而且全程语气诚恳,完全是一副为自家人、为集体考虑的模样。
王耀和他身边的战士们闻言,神色都微微一动。他们常年巡逻,自然知道这样一桩持枪抢劫杀人的案子分量有多重。
如果真的办成铁案,主办人员立功受奖几乎是肯定的。如果这年轻人说的是实话,那他这简直是送了一份天大的功劳上门。
王耀沉吟了一下。他虽然不认识刘文宇说的那几个人,但系统内部,这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事情也并非没有先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