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擦拭伤口周围,擦得特别仔细,一直到能清楚地看到里面淡粉色的肌肉层。
苏晚把银簪尖对准伤口的最深处,手腕微微一转,就跟平常穿针引线似的,稳稳地扎了进去。顾昭的身体猛地一下子绷得直直的,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抽了一下。林氏吓得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就往跟前扑,结果被苏晚用胳膊肘给挡住了,苏晚着急地喊:“按住他肩膀!” 她紧紧咬着牙,银簪从伤口的一侧穿了出来,带出了一丝细细的血线,“小川,拿麻线!”
那细麻线是她白天费了好大劲儿从破棉袄里拆出来的,这会儿她赶紧把麻线绕在银簪的尾部。苏晚紧紧地捏着线头,手腕稳得就跟铁铸的一样,一拉一推,银簪就带着麻线精准地穿过了肌肉层。
林氏在旁边看得眼睛都花了,手心里全是汗,紧张得指甲都快掐进顾昭的锁骨里了。小川蹲在一旁,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连小脸蛋因为发烧红扑扑的都顾不上了,惊讶地说:“姐,你这就跟缝补衣裳一模一样啊!”
“肌肉层得缝得密一点。” 苏晚头都没抬,一边忙活一边说,“皮下组织松两针,表皮得对齐了。” 她的声音又轻又稳,就好像在课堂上复述课本里的重点知识一样,“张主任说过,皮肤对不齐会留疤,这人…… 总不能让他带着碗口大的疤过一辈子吧。”
就在这个时候,篝火 “轰” 的一下烧得更旺了,火光照得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让她的脸看起来好像蒙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林氏看着女儿专注的侧脸,突然就想起她小时候蹲在灶前补破碗的样子,也是这样,舌头抵着腮帮子,一针一线,不紧不慢的。可那时候补的是碗,现在补的却是活生生的人啊。
远远地,传来疤脸的哼笑声。苏晚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正蹲在一块石头上,手里的刀尖挑着一块烤焦的面饼,脸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可紧接着,那笑声就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一样,戛然而止。只见疤脸的刀尖 “当啷” 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半步,左眼皮耷拉得更厉害了,满脸的震惊,结结巴巴地问:“你…… 你这是在干啥呢?”
苏晚没搭理他,还是专心地继续穿针。
第三针下去的时候,顾昭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声音很低沉,像是从嗓子眼儿最深处挤出来的。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着,渗出来的血沫很快就染红了下巴,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林氏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不停地抹眼泪,带着哭腔说:“阿晚,要不…… 要不就算了吧?”
“再缝三针。” 苏晚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火光的照耀下,就像一颗颗细碎的珍珠。她紧紧盯着伤口,坚定地说:“肌肉层缝完就不渗血了。” 她的指尖在伤口上方悬了一下,好像在找最合适的下针位置,突然抬头对小川说:“把我包袱里的药粉拿来,就是用干艾草和薄荷磨的。”
小川听了,连滚带爬地跑到包袱那儿,赶紧翻出一个布包,递给苏晚。苏晚小心翼翼地捏了一小撮药粉,均匀地撒在刚缝好的肌肉层上。药粉一碰到血,立刻发出 “滋滋” 的声音,就好像在和血进行一场看不见的战斗。顾昭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但是始终没有醒过来。
林氏看着那一排整齐的针脚,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心里头直犯嘀咕:这哪是乡下医婆能干出来的事儿啊,分明是…… 分明是宫里的御医才有的本事啊!
“好了。” 苏晚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轻轻地剪断最后一截麻线。她伸手摸了摸顾昭的颈动脉,感觉那跳动比之前有力多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才稍微落了地。再看那伤口,原本翻卷的皮肉现在已经被整整齐齐地缝成了一条线,就像两片合拢的花瓣,看着还挺神奇的。
也不知道啥时候,疤脸悄悄地凑了过来,蹲在了她的脚边。他脸上的刀疤因为惊讶都扭曲变形了,凑近顾昭的肚子,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带着一副不敢相信的语气问:“这…… 这就能好啦?”
“看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