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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脉,通了七成。” 她收回手,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再调理两月,每月那几日便不会再疼得下不了床。”
萧夫人听了,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她伸手摸出一个锦盒,轻轻推到苏晚面前,锦盒的表面镶嵌着精美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这是我从江南带的珍珠粉,给你熬药补补。” 她扫了眼里间正在煎药的阿水,“昨日我跟牌友们说了,往后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来你这儿瞧。”
“谢夫人。” 苏晚没有推拒,坦然地接受了这份礼物。“夫人若信得过,明日让丫鬟来取新方子。”
萧夫人走时,特意在 “活死人医” 的木牌下站了会儿。她伸出指尖,轻轻拂过木牌上的刻痕,那刻痕仿佛记录着医馆的历史与故事。她低声道:“这名字虽唬人,倒真能活人。”
午后的日头毒辣辣的,像个大火球炙烤着大地。地面被晒得滚烫,仿佛能煎熟鸡蛋。苏晚坐在门槛上剥药,手中的药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听见街对面茶棚里有人喊:“听说太医院要收苏大夫?”
“收?” 卖糖葫芦的老孙头咬着山楂,含糊不清地说,“我前日亲耳听见周文那小子说,苏大夫要是进了太医院,能当医正!”
苏晚听到这话,手底下的药材 “哗啦” 一声撒了一地。她心中一震,下意识地抬头,正见周文穿着青衫,从街角缓缓转过来。他手里提着个红漆食盒,脸上挂着笑容,那笑容比前日在医馆外时,显得亲切得有些过了头,让人感觉有些不自然。
“苏姑娘。” 周文在她面前站定,脸上的笑容像是刻意堆砌起来的。“某昨日回太医院,把你给萧夫人开的方子拿给刘医正看了。他直夸你是可造之材。” 他说着,打开食盒,里面是两碟桂花糕,那桂花糕色泽诱人,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太医院想请你去当医正助理,每月二十两俸银,如何?”
苏晚弯腰捡起地上的药材,声音闷在衣襟里,听不出情绪:“我这医馆虽小,每日能看二十个病人。太医院的医正助理,能看几个?”
“苏姑娘莫要误会。” 周文脸上依旧挂着笑,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进了太医院,你治的可就不是普通百姓,是达官贵人,是......”
“是能治更多人?” 苏晚直起腰,目光直视着周文,眼神坚定而清澈。“还是能治更金贵的人?” 她把药材放进竹篮,动作不紧不慢。“我娘教过我,医馆的门要朝南开,让所有抬着门板来的人,都能跨进来。太医院的门朝里开,我挤不进去。”
周文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像被定格的画面。他盯着苏晚腰间的药囊,那里面插着的银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仿佛一根尖锐的刺,直直地扎进他的眼睛里,让他心里一阵刺痛。
“苏姑娘好志向。” 他咬着牙,重新盖上食盒,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甘。“某就不打扰了。”
看着他青衫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苏晚摸出帕子擦了擦手。帕子上还沾着上午给伙计包扎时的药汁,散发着淡淡的艾草香,那香气让人感到安心。
“师父,周公子怎么走了?” 阿水端着药罐从里间出来,脸上带着疑惑。“他方才笑起来,比糖画师傅还甜。”
“糖画甜,可化了就没了。” 苏晚接过药罐,眼神里透着一丝深意。“去把这碗药给张婶送去,路上当心烫。”
阿水应了声,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跑了出去。
苏晚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转过街角,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回屋。
不知何时,顾昭静静地站在院角的槐树下。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如同水墨画中的墨痕。
“他今日来,不是真心请你。” 顾昭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过来,手里捏着一张纸。“影十二查到,太医院的刘医正昨日去了吏部。”
苏晚接过纸,上面是影十二熟悉的字迹:“吏部拟新令,民间医馆需得太医署认证方可开业。”
她捏着纸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