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擒到人,带去密室审。”
魏五闻言,刀“唰”的一声出鞘半寸,刀刃反射出的寒光在墙上一闪而过。“保证活的。”
擒获那男子是在次日寅时,天空还被黑暗紧紧笼罩,大地一片寂静。东街公井旁的老槐树上,魏五的身影犹如一团黑炭,隐匿在枝叶间。他静静地注视着一个灰衣人摸黑悄悄凑近井台,那人怀里鼓鼓囊囊的,正鬼鬼祟祟地往井里撒着什么粉末。
“抓!”魏五一声低喝,犹如夜枭嘶鸣。话音未落,几个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处飞身扑出。
灰衣人反应极快,几乎在瞬间反手甩出一把飞针,寒光闪烁,朝着扑来的众人射去。然而,魏五眼疾手快,刀背一挥,精准地将飞针磕飞。紧接着,一个箭步上前,重重一拳砸在灰衣人的后腰上。灰衣人闷哼一声,“咚”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栽进井边的泥里。
“搜身!”魏五一只脚狠狠地踩着灰衣人的手腕,手下的学徒迅速从他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半袋深褐色粉末,还有一封折成小卷的信。信上火漆印上,“柳”字的勾笔锋利如刃,仿佛在昭示着背后主谋的狠辣。
密室里,烛火被呼啸而入的风掀得剧烈摇晃,光影在墙壁上疯狂舞动。影十一的匕首尖紧紧抵着灰衣人的下巴,一滴血珠顺着刀刃缓缓滑落,在灰衣人的衣领上洇出一小片暗红。
“柳先生是谁?”影十一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寒冬的狂风。
灰衣人咬着牙,紧闭双唇,眼中满是决绝,就是不说话。
影十一见状,手上微微用力,刀身往下移了寸许,在灰衣人的手背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出。“你以为柳先生会来救你?他要的是你死无对证。”
“我说!”灰衣人终于承受不住,突然哭嚎起来,声音尖锐而绝望。“柳先生命令我们在井里投毒,等疫情闹大,就散布谣言说医馆故意藏药……庆王说了,只要百姓怨声载道,就能借着平乱的由头进京城!”
苏晚正好推门进来,恰好听见最后半句。她的指尖死死抵着门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那木门抠出个洞来。
“庆王?晋州的庆王?”苏晚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与愤怒。
“是!”灰衣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语速极快地说道,“他早看皇帝不顺眼了,说这次晋州大旱,就是皇帝故意不发粮,逼得百姓造反……我们投毒,就是要让百姓恨皇帝,恨医馆这些替皇帝办事的!”
“够了。”苏晚转身,袖口带翻了桌上的茶盏,瓷盏落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魏五,把他交给官府。”她望向影十一,眼神坚定。“麻烦你去通知李主簿,就说城南疫情是人为投毒,让他派衙役封了东街公井。”
天刚擦亮,晨曦如同利剑般穿透黑暗,东街瞬间炸开了锅。苏晚带着学徒和村民们在空地上忙碌地挖掘新井。王老头抡着锄头,每一次落下都带着十足的劲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啪嗒”一声砸在泥里。
“苏大夫,这旧井咋办?”王老头喘着粗气问道。
“烧。”苏晚指着井边的土地,神色严肃。“把表层三尺土都挖出来,堆在空地上烧,再撒上石灰。井里灌上沸水,封三天。”她接过小梅递来的水囊,仰头喝了两口,又递给旁边同样忙碌的妇人。“新井挖通前,各家各户的水我让医馆送,莫要去别的井打水。”
日头渐渐升到头顶,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下。终于,新井的水“哗啦啦”地涌了出来,清澈的水流仿佛带着生命的希望。王老头见状,兴奋地用手捧起水,送入口中,随即咧嘴笑开。
“甜的!”王老头大声喊道。周围的百姓们跟着欢呼起来,喜悦的声音响彻东街。有人忙不迭地把自家煮的鸡蛋硬塞给学徒,有人则拉着苏晚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
苏晚悄悄退到井边的老槐树下,望着新井里晃动的人影,思绪却飘得很远。风轻轻掀起她的裙角,带来远处旧井焚烧时的焦味,那股味道混合着泥土的气息,让她的心情愈发沉重。
“他们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