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劈开了第三个人的刀刃。血珠飞溅在他的下颌,宛如一串艳丽的红珊瑚,在昏暗的地窖里显得格外醒目。
陆院判蜷缩在墙角,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青瓷瓶,瓶口已经被他用牙齿咬开,瓶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顾昭!” 她大喊一声,同时迅速甩出三根银针。
陆院判手中的瓷瓶 “当啷” 一声落地,毒药溅在他绣着金线的官靴上,滋滋地冒着白烟,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顾昭趁机一脚踹飞最后一个护卫,将刀尖稳稳地抵在陆院判的咽喉上,声音冰冷如霜:“陆大人急着去见阎王爷?晚晚说你不配。”
陆院判的官帽歪在脑后,额角的鲜血顺着脸颊滴进胡须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与不甘,嘶声喊道:“你们以为拿到图谱就能翻案?藏锋人......”
“藏锋人是谁?” 苏晚弯腰捡起地上的《疫魂图谱》,封皮上原本的蓝莲花已经被顾昭的血染成了紫黑色,仿佛一朵在黑暗中绽放的邪恶之花。
她翻开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近年瘟疫的药方,然而药方下的批注却让她瞳孔瞬间紧缩 ——“晋州大旱,减三分药材可省银五千两”“染疫者需隔离,活口留不得”。这些批注背后所隐藏的残忍与贪婪,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震惊。
顾昭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发顶,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先离开这里,天亮后我带你去见陛下。” 尽管他左肩的木棍还在不断渗血,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但当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肢时,却稳得如同山峦,给她带来一种安心的力量。
苏晚这才发现,他后背的血衣已经和伤口紧紧黏在一起,每动一下都扯得皮肉生疼,可他却依然强忍着疼痛,守护在她身边。
“顾昭你......”
“我没事。” 他微微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旋,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与安慰,“你和虎子没事,比什么都强。”
次日清晨,金銮殿内弥漫着龙涎香的香气,那袅袅的香烟在殿内缭绕,却怎么也掩不住陆院判身上散发出来的酸臭气息。
顾昭已经换上了崭新的玄色官服,然而左肩却缠着渗血的白布,显得格外醒目。他正跪在丹墀下,恭敬地呈递《疫魂图谱》。
苏晚静静地站在他身侧,能够清晰地看见皇帝翻阅图谱时,指尖抑制不住的颤抖。
“这些名字......” 皇帝突然将图谱重重地拍在龙案上,巨大的声响震得玉如意都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竟有三位皇子牵涉其中!”
满朝大臣瞬间噤若寒蝉,原本微微嘈杂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触怒了龙颜。
苏晚抬眼望去,只见几个平时总把 “医者仁心” 挂在嘴边的老臣,此刻正盯着陆院判,身体微微发颤,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而站在最前排的柳先生,突然往前一步,“扑通” 一声跪下,膝盖砸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陛下明鉴!微臣主管太医院三十载,从未见过此等图谱 ——”
“从未见过?” 顾昭从容地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医案,目光如炬地看着柳先生,“这是三年前晋州瘟疫的存档,上面的批注与《疫魂图谱》笔迹一致。柳大人,你当年可是亲自在医案上盖了太医院大印。”
柳先生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陆院判还要苍白,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顾昭手中的医案,喉结上下动了动,声音颤抖地说道:“这...... 这是有人栽赃!”
“栽赃?” 皇帝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他挥了挥手中的图谱,大声质问道:“上面记着晋州赈灾粮被换成霉米,记着瘟疫药方被克扣药材,甚至记着去年冬月,有人往顺天府水井投了慢性毒药 —— 这些,也是栽赃?”
柳先生突然重重地叩首至地,额头与金砖碰撞,渗出血珠,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微臣都是为了大宁!晋州藩王势大,不闹点灾劫,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