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馆时,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淡淡的光芒。苏晚反锁上门,借着晨光小心翼翼地打开瓷瓶。里面还剩半撮灰白色粉末,在掌心泛着冷冷的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她捏起一点凑到鼻端,轻轻嗅了嗅,忽然只觉后颈发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蹿起。这不是普通的蛊毒。前世在急诊,她见过毒贩使用的迷幻粉,那刺鼻的味道至今难忘;也见过农村老妇熬制的土农药,那股酸涩的气息同样刻骨铭心。但这味道... 她突然想起顾昭说过,陛下的秘库里有本《千金方》残卷,记载着用南海珍珠粉配制成的软骨散,专给犯了错的宫人使用。这难道就是那传说中的软骨散?
窗棂外传来小翠清脆的敲门声:“阿姐,早市的山药送来了!” 苏晚迅速将瓷瓶塞进暗格,转身时不小心碰倒了药杵。药杵 “骨碌碌” 地滚到桌脚,撞翻了一本《黄帝内经》,书页间夹着半张密信,是柳无涯写的,上面赫然写着 “晋州粮道,涉宫...”
她弯腰捡起书,指尖在 “宫” 字上微微一顿,心中思绪万千。晨雾缓缓漫进窗来,模糊了墨迹,却让她眼底的光芒愈发清晰 —— 这毒粉,恐怕和那 “宫” 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暗格里的瓷瓶在晨雾中泛着幽光,宛如一只睁着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一切。苏晚摸了摸腕上的银镯,母亲留下的模子隔着银片紧紧贴着皮肤,那触感仿佛带着母亲的嘱托,烫得她心口发疼。
“小翠,” 她提高声音,语气中透着一丝决然,“把密室的药柜钥匙拿来。”
窗外的麻雀扑棱棱地飞过,落在 “活死人医” 的牌匾上。牌匾的金漆在晨光里闪了闪,那光芒如同淬了毒的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