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那香气幽幽袅袅,却让苏晚心中一动,她想起昨日在太医院典籍里查到的:沉水香性温,与安胎药同服会致滑胎 —— 如此看来,这杜仲给侧妃瞧的哪是胎,分明另有阴谋!
王府那高大的朱漆大门在眼前缓缓展开,门两侧蹲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张着血盆大口,嘴里各叼着一个铜铃。微风吹过,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王府的威严与神秘。
苏晚刚一下车,就见两个黑衣护卫牵着两条半人高的獒犬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獒犬的身躯庞大而健壮,肌肉在皮毛下贲张,它们的鼻子在苏晚脚边不停地嗅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仿佛在探寻着什么秘密。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袖中薄荷精油那清凉的味道迅速漫了上来,与马车上药材散发的苦香交织在一起 —— 这是她昨夜特意让林氏在马车上多装了半车艾草的结果。
“走。” 杜仲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苏晚赶忙紧紧跟上,余光瞥见护卫松开了犬链,心中不禁一阵紧张。
赵总管早已等候在二门处,身着青灰色的团花锦袍,在晨雾中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晕。他满脸堆笑,对着杜仲恭敬地作揖:“杜大人可是稀客,王爷特意备了早膳。” 说罢,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苏晚,嘴角微微扯出一丝笑容,“这位是?”
“太医院新收的杂役。” 杜仲头也不回,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屑,“端药递针的。”
赵总管的笑容愈发深邃了些:“既是杜大人的人,便跟着吧。” 他抬手示意他们往正厅走去,袖中不经意间露出半截明黄缎子 —— 那可是只有伺候过帝后的人才有的珍贵料子,彰显着他不凡的经历与地位。
苏晚跟着走进正厅,满桌的水晶蒸饺、翡翠烧卖正腾腾地冒着热气,香气扑鼻,弥漫在整个房间。水晶蒸饺晶莹剔透,仿佛一颗颗璀璨的明珠,透过薄如蝉翼的外皮,隐约能看到里面鲜嫩的馅料;翡翠烧卖则如同翠绿的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赵总管亲自为杜仲布菜,满脸谄媚地说道:“听说杜大人前日治好了李侍郎的寒症?” 他夹起一个虾饺,递到杜仲面前,“王爷最是敬重心系百姓的医者。”
苏晚盯着案几上的青瓷茶具,那茶具质地细腻,釉色温润,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的指节在桌下轻轻敲了三下 —— 这是和顾昭约好的 “开始行动” 暗号。
她抬头时,正好撞进赵总管那看似温和却暗藏深意的目光,心中一慌,赶忙低头:“大人,小的想去茅房。”
“去吧。” 杜仲咬了一口烧卖,含糊不清地说道,“别磨蹭。”
苏晚退出正厅时,后背的汗水已经完全浸透了青布衫,那湿漉漉的感觉紧贴着肌肤,让她感到一阵不适。她顺着记忆里的地图方向快步走去,东跨院的海棠树在转角处渐渐地冒了出来,那红色标记仿佛在她脑海里燃烧发烫,指引着她前行的方向。
经过演武场时,两个护院扛着药箱迎面走过,药香中隐隐混着梦魂花那甜腻的味道 —— 和白羽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那甜腻的香气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在空气中,让人感到一丝不安。
“站住!”
苏晚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身后传来木屐碾过青砖的声响,“咯吱咯吱”,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在逼近。她缓缓转身,正看见杜仲站在月洞门边,玄色道袍被风高高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的暗纹 —— 竟是和王府护卫同款的云纹,这无疑证实了他与王府的勾结。
“你往哪走?” 杜仲眯起眼睛,目光如同两把淬了毒的针,直直地射向苏晚,“侧妃的安胎药还没煎。”
苏晚的心跳急剧加速,几乎要撞破肋骨。她赶忙低头,紧紧盯着自己的鞋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小的... 小的记错路了。” 说着,她从袖中摸出一个药包,递到杜仲面前,“方才在马车上捡的,像是大人的朱砂。”
杜仲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