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像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她捏着纸条转身时,听见王德昌在身后哭嚎起来:“苏姑娘!您若不管我,他们今夜就要来灭口 ——”
“锁门。” 她面无表情地对影十四道,“让狱卒加三道封条。”
回到正厅时,案上的青瓷盏还散发着微微的温热,茶香萦绕。苏晚刚端起茶,准备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速度极快,像是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
她心头一紧,刚要喊人,就见周世忠从后窗翻了进来,怀里紧紧揣着个油布包,神色慌张。
“苏姑娘!” 他鬓角沾着草叶,看起来颇为狼狈,声音比蚊子还轻,仿佛生怕被什么人听见,“我... 我把太医院的密档偷出来了。”
油布包打开的瞬间,苏晚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顿住了。只见泛黄的绢帛上,赫然盖着一枚残缺的皇家玉印,那玉印虽有残缺,却依然透着一股威严。而上面的字迹,却清晰如昨:“若欲制衡暗卫,可借医术之名布网... 太医院需安插细作,专记暗卫家属病症。”
“这是庆元十年的宫廷秘议。” 周世忠伸手抹了把汗,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我翻了七间库房才找到... 他们早就在算计顾统领了。”
苏晚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浅浅的月牙印。她突然想起顾昭昨夜忧心忡忡地说,暗卫里有两个兄弟的母亲最近总说头晕,抓的药里竟掺了慢性毒药 —— 原来一切都源于此。
“哐当” 一声,门被猛地撞开,一股冷风呼啸着灌了进来。顾昭裹着冷风大步走进来,腰间的玉佩与剑鞘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手里拎着半卷染着灰尘的处方单,上面盖着 “活死人医馆” 的朱印,只是那墨迹却新得发亮,与医馆平日里的处方单风格迥异。
“在城南废弃的织染局找到的。” 他面色凝重,把单子重重地拍在案上,“他们伪造了三百张假处方,专门开那些吃死人的药。”
苏晚赶忙凑过去看,最上面一张写着 “治风寒:川乌三钱,草乌五钱”—— 这分明是要命的剂量,寻常大夫绝不会开出如此药方。
“他们想借我们的手杀人。” 她突然笑了,笑声里却带着冰碴子,透着一股寒意,“那我偏要让他们看看,活死人医馆的账,经得起全天下查。”
顾昭静静地盯着她发亮的眼睛,眼中满是信任与支持,伸手轻轻地把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温柔:“你要怎么做?”
“明日早朝,我递帖子给户部。” 苏晚说着,抽出一张白纸,提笔写了起来,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 “沙沙” 的声响,“医馆这三年的药材进出、银钱往来,全部交户部审核。再请太医院派两位老医正驻馆监督 ——”
“你疯了?” 周世忠瞪大了眼睛,差点跳起来,“太医院里还有他们的人!”
“正因为有他们的人,才要请。” 苏晚笔尖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们不是怕查吗?我偏要把账本摊在太阳底下。那些见不得光的,自然会急着跳出来。”
顾昭突然低笑一声,指腹轻轻蹭过她手背的薄茧,眼神里满是欣赏:“我让人在户部安插了暗桩,审核时若有任何动静,立刻报信。”
夜色渐深,墨色的天幕仿佛一块巨大的绸缎,沉甸甸地压下来。医馆外的更夫,拖着长长的声调,敲过了三更。
苏晚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天上那轮残月,月光洒下,清冷而孤寂。院角的老槐树,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秘密。有片叶子悠悠落下来,正好盖在王德昌给的纸条上 ——“阿九” 两个字,被月光浸得发白,仿佛也在这诡异的氛围中,透着一丝神秘。
“昭哥哥。” 她轻声转身,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你说,这盘棋,到底是谁在布?”
顾昭走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揣进自己怀里,掌心的温暖传递过来:“不管是谁,我们都接着。”
可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极轻的瓦片碎裂声,像是一颗小石子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