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密集的鼓点般敲击着地面。顾昭猛地掀帘而入,身着玄色官服,官服上还沾着清晨的雾气,显得湿漉漉的。他的目光如鹰般敏锐,瞬间扫过苏晚染血的肩头,瞳孔骤然紧缩,仿佛被什么狠狠刺痛。
他大步流星地跨过来,动作急切而慌乱,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的伤口,声音因为心疼而微微发哑:“疼不疼?”
“皮外伤。” 苏晚强挤出一丝笑容,扯了扯嘴角,“比逃荒时被野狗抓的轻。”
顾昭没有接话,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担忧。他迅速转身对影十四道:“去刺客住所,能翻的都翻出来。” 又看向虎子,语气不容置疑:“请林大夫来处理伤口。”
虎子刚应下,苏晚却伸手按住他的手腕:“等等,后堂有个急症产妇,胎位不正。我得先去。”
“苏晚!” 顾昭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你肩上刀伤还在渗血!”
“那产妇拖不得。” 她毫不犹豫地扯下染血的外袍,露出里面月白的中衣,坚定地说道,“血止住了,银针封着穴呢。” 她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后堂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坚定,仿佛平日里寻常的问诊。只是每走一步,肩头的血就会洇开一圈,在月白的中衣上晕染出一朵暗红色的花。“昭哥哥,你去查刺客住处,我这边... 耽搁不得。”
顾昭紧紧盯着她挺直的背影,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阻拦。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转身时,腰间的玉佩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去去就回,你... 小心。”
后堂里,产妇痛苦的呻吟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整个后堂都撕裂。苏晚快速洗过手,指尖轻轻按在产妇隆起的腹部,细密的冷汗顺着她的下巴不断滴落在青布上。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因为伤口的疼痛而震得伤口愈发疼痛,可手下的动作却稳得如同最精密的仪器 —— 按揉、推转,每一下都精准得令人惊叹。
“用力!”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给产妇注入了一股力量,“孩子要出来了!”
“哇 ——”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混着产妇疲惫的抽泣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响起。
苏晚缓缓直起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中衣紧紧贴在身上。她伸手摸了摸婴儿的后颈,确认并无窒息迹象,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转头时,她惊讶地发现后堂挤满了人 —— 昨日来看病的老妇,常来抓药的车夫,此刻都红着眼眶,满是心疼地望着她。
“苏大夫...” 老妇抬手抹了抹眼泪,声音带着哭腔,“您这是拿命在救人啊。”
“活死人医,活的是人心。” 车夫粗着嗓子,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往后谁动医馆,先踩着我尸首过去!”
苏晚轻轻笑了笑,刚要说话,影十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苏姑娘,顾统领让送东西。” 他走上前,递过一个油皮纸包,“刺客住所翻到的,顾统领说您看了就明白。”
苏晚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密令,墨迹还未干透,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上面赫然写着:“若苏晚不死,祭天大典恐生变故。”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脑海中突然想起昨日王德昌给的纸条 ——“阿九” 二字如同一道炸雷,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响。
“去告诉顾昭,” 她迅速把密令递给影十四,神情严肃而紧张,“加派人手守皇宫,尤其是祭天台周围。”
影十四领命而去。
苏晚刚要坐下,林氏提着药箱匆匆冲了进来:“我的晚晚!” 她的手颤抖着,轻轻抚过苏晚肩头的伤口,眼中满是心疼与焦急,“怎么弄成这样?”
“娘,不打紧。” 苏晚握住林氏的手,轻声安慰道,“先上药,等会去大牢看王德昌 —— 他昨日托人带话,说有要紧事。”
林氏的手微微一顿:“大牢?晚晚,那地方脏得很,你伤成这样 ——”
“我得去。” 苏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能递‘阿九’的纸条,说明知道些什么。”
等林氏小心翼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