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害太后,还是…… 太后她自己……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吓人了,苏晚赶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弯下腰,借口整理药箱里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身体刚好挡住了别人的视线。
就在这个空当,她的手指尖飞快地伸向那个白玉瓶,用一张干净的帕子,特别迅速地包住了一小截最不显眼的断枝,“嗖” 地一下就塞进了自己的袖袋里。
整个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快得几乎没留下一点儿痕迹。
“苏大夫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啊,” 太后那淡淡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打断了苏晚的思绪,“冯璐安,替哀家送送苏大夫和顾大人。”
“是。” 冯大人赶紧躬身答应。
苏晚和顾昭一起退出寝殿,一直到那厚重的殿门在身后 “砰” 地关上了,她才敢悄悄地松了口气,这时候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凉飕飕的。
回去的路上,宫道又长又安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苏晚看了一眼旁边走路稳稳当当的顾昭,又看了看在前面带路的冯大人,最后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她快走了几步,跟冯大人并排,压低了声音说:“冯大人,晚辈有件事儿想求您帮忙。”
冯璐安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侧过头看着她,眼睛里带着疑问,还有点儿警惕。
“苏大夫请说。”
苏晚没直接把东西拿出来,只是用特别低的声音说:“我想请大人帮我化验一种药材的成分,这事儿…… 特别重要,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冯璐安的脸色 “唰” 地一下就变了。
他在太医院混了这么多年,太清楚宫廷里的那些禁忌了,“私下化验” 这四个字,不管后面跟着啥事儿,都足够让他掉脑袋了。
他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顾昭突然开口了,声音平平淡淡的,可又带着一种让人没法拒绝的威严:“冯大人,家父在世的时候,受过令尊的恩惠。三年前,你在西山围场差点被惊马给伤了,是我把你拉回来的。”
冯璐安听了这话,浑身猛地一震,看向顾昭的眼神变得特别复杂。
顾昭说的这两件事儿,一件是父辈之间的交情,一件是救命之恩。
他冯璐安要是再推脱,那就太不仁不义了。
他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长叹一口气,就跟认命了似的,对着苏晚点了点头:“苏大夫这份胆识,下官佩服。三天之后,中午午时,太医院后院的偏殿,那儿平时没人去。到时候,你把东西交给我。”
“多谢冯大人。” 苏晚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三个人走到宫门口,正准备告别呢,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苏大夫请留步。”
苏晚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浅绿色宫装的女子,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正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掌事宫女青荷。
青荷慢慢地走过来,脸上带着那种公式化的微笑,可她那双眼睛里一点儿笑意都没有,反而像淬了冰的刀子一样,直直地朝着苏晚刺过来。
“太后让奴婢来给苏大夫带句话,” 她凑到苏晚跟前,声音小得只有她们俩能听见,“有些事儿,不该知道的,就别知道为好。当医生的,守好自己的本分,这才是长久之道。”
她这眼神,既是警告,又是试探。
一股寒意 “嗖” 地一下从苏晚的脊梁骨升了起来。
她心里明白,青荷这话肯定不是随便说说的。
说不定,她拿走赤尾藤的动作,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隐蔽。
可苏晚脸上还是一点儿都没表现出来,反而很谦卑地福了福身子:“多谢姑姑提醒,晚辈明白了。”
青荷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没再多说啥,转身慢悠悠地走了。
一直到坐上回去的马车,苏晚那根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下来。
她从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