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瞬间锁定了那间散发着李志扬微弱生机与浓郁血气的柴房,也感受到了柴房外围绕不散的恶意。
她不能直接对活人造成太大伤害(那会损耗她的功德,甚至可能引来地府注意),但作为存在了不短时日的灵体,她有她的办法。
柴房外,几个守着的村民正烦躁地抽着烟,商量着等天亮了就把里面那个“麻烦”处理掉,扔进哪个山坳里。
突然,一阵极其阴冷的风毫无征兆地卷地而起,吹得他们汗毛倒竖。
紧接着,他们手中的烟头明明灭灭,手电筒的光柱也开始诡异地闪烁、扭曲,仿佛被无形的手拨弄。
“邪……邪门了!”一个村民声音发颤。
“闭嘴!自己吓自己!”另一个壮着胆子呵斥,但握着棍棒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而在柴房内,李志扬原本因失血而冰冷僵硬的身体,感到那股环绕他的寒意变得更加清晰、集中,尤其是他背后伤口的位置,仿佛覆盖上了一层无形的冰膜,极大地缓解了灼痛感,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出血。
同时,一个极其细微、却清晰无比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坚持住……警方已到村口……收敛心神,保存体力……”
这不是幻觉!李志扬精神猛地一振!求生的意志如同被添上了干柴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他努力调整呼吸,将身体重心靠在墙上,尽量减少体力消耗,耳朵则竖起来,仔细捕捉着外面的动静。
村口,警车被迫停下。
几十个村民,男女老少都有,拿着锄头、铁锹、木棍,黑压压地堵在了进村的唯一路口。
他们沉默着,用一种混合着警惕、敌意和麻木的眼神,与警方对峙。这是一种典型的、依靠宗族和地域观念形成的壁垒。
“警察同志,大晚上的来我们村干什么?”
一个看似村中长辈的老者上前一步,语气还算客气,但姿态却是不容商量的阻拦。
带队的是独山市公安局的一位副局长,姓王,他面色铁青,拿着扩音器,声音威严:“我们接到确切报警,你们村涉嫌非法拘禁、故意伤害执法人员,以及收买被拐卖儿童!现在立刻让开,配合我们执行公务!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没有的事!我们这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谁敢拘禁警察啊?肯定是误会了!”老者矢口否认,身后的村民也开始骚动起来,发出不满的嗡嗡声。
局面一时间僵持不下。
警方虽然力量占优,但强攻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和更激烈的冲突。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
“啊——!鬼!有鬼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村子后方,李根三家附近传来!
只见李根三连滚带爬地从自家后院方向跑出来,脸色惨白如纸,裤裆湿了一片,指着身后空无一物的黑暗,语无伦次地尖叫:“红……红衣服……女的……飘……飘着的!她……她看着我笑!!”
几乎同时,另外几户当初参与围堵李志扬、家里同样有“来路不明”人口的村民家中,也传来了类似的惊叫声和物品被打翻的声音。有人声称看到白影飘过,有人感觉脖子后面有阴风吹气,有人家中的电灯疯狂闪烁,水缸里的水无端泛起涟漪……
杨澜兰正在利用她作为鬼魂的能力,制造小范围的、针对特定目标的灵异恐怖现象。
她无法直接伤人,但制造恐惧、扰乱心神,正是她的拿手好戏!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村民中迅速蔓延。
堵路的阵型开始松动,不少人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自家方向,脸上写满了惊疑和恐惧。他
们或许不怕警察,但对于这些无法理解、源自未知的“鬼怪”,却有着根深蒂固的畏惧。
王副局长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战机,再次拿起扩音器,厉声喝道:“看到没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