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弹幕疯狂滚动,所有人都为谢爻这狂暴输出感到震撼,也为那即将完全现世的“鬼将”感到心惊胆战之际——
浙江省,邵华市。
远离市区喧嚣的黄山镇,一座名为“青云观”的古道观静静坐落于半山腰,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
月华如水,流淌过斑驳的殿脊飞檐,更添几分清冷寂寥。
偏殿一侧的静室内,灯火昏黄。
一个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道士,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在一个磨得发亮的旧蒲团上。他身披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袍角甚至沾着些许油渍。
此刻,他左手抓着一只烤得焦黄油亮的肥鸡,右手则捧着一部与这古观氛围格格不入的智能手机,屏幕正亮着,赫然是谢爻那场地下停车场的灵异直播。
屏幕上方,他的Id“道士不下山”清晰可见。
直播画面中,谢爻正化身“符箓机关枪”,一道道闪烁着灵光的符箓如同不要钱般泼洒向那阴气凝聚的恐怖巨臂,炸开团团净化之光。
“卧槽!这年轻人!”老道士看得目瞪口呆,含混不清地惊呼出声,嘴里的鸡肉差点掉出来。
他猛地咽下食物,心疼得直抽抽,仿佛那些符箓烧的是他的钱,“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这可都是蕴含灵光的好符,一张就得耗费不少心神法力,他当是搞批发的吗?这可是——”
他的抱怨戛然而止。
浑浊却锐利的目光死死盯住屏幕中那团翻涌咆哮、几乎要冲破屏幕的浓郁黑气,以及那只即便被狂轰滥炸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威压的阴气手臂。
那纯粹的怨毒与冰寒,隔着屏幕都让他感到一阵心悸。
“红衣……厉鬼级别……不,这气势,怕是离鬼将也不远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一股尘封已久、带着血腥味的记忆猛地撞开时光的闸门,汹涌而至。
那也是这样一个夜晚,月光却猩红如血。
当年,年轻的清风子已是麻衣一脉备受瞩目的传人,修为精深,符法高妙,锋芒毕露。他跟随修为已达知命境巅峰的师父下山,本以为只是一桩寻常的“阴煞作祟”,至多是个怨鬼级别。以他们师徒二人的实力,足以手到擒来。
然而,他们遭遇的,却是一只刚刚成型、凶戾滔天、远超预料的红衣厉鬼!
那一战,是他此生都不愿回首的噩梦。平日里无往不利的符箓,在厉鬼滔天的怨气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师父拼尽毕生修为布下的符阵,被那厉鬼硬生生撕裂……
最终,生死关头,师父猛地将他推开。他最后看到的,是师父决然转身的背影,和骤然亮起的金光——那是麻衣一脉最惨烈的困灵秘术,以燃烧毕生修为与生命为代价,化作坚不可摧的光障,将那红衣厉鬼死死禁锢在原地。
光障剧烈震颤着,为他的逃离争取了宝贵的一瞬。
就在他踉跄后退时,师父嘶哑的吼声穿透金光,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跑!回山上去!没有把握,永远……不要再下山!!”
他跑了。带着满身狰狞的伤口,和比伤口更深、更痛的蚀骨悔恨与恐惧。
从此,他再未踏出黄山镇一步,守着这座日渐破落的青云观,他从那个意气风发的天才修士变成了连面对怨鬼都要反复掂量、谨小慎微的“道士不下山”。
一身修为,因心魔桎梏,数十年来不进反退,早已不复当年。
“师傅……”
一声低唤,包含了太多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左手,油渍沾满了手指,烤鸡的香味似乎也变得索然无味。
他看着直播里那个年轻人奋勇作战的身影,眼神复杂,还有当年的有一丝久违的热血被点燃,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刻入骨髓的无力与怅惘。
他慢慢放下冰冷的手机和油腻的烤鸡,拾起地上一个落满灰尘的酒葫芦,拔开塞子,仰头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