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穿过主街,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子。巷子尽头是一座不算奢华但很规整的府邸,门口挂着块木匾,上面写着“李府”两个小篆字。
“把他带进去,关在后院柴房。”李大人翻身下马,对士兵吩咐道,“看好了,别让他跑了,也别让任何人靠近。”
我被两个士兵推搡着走进柴房。门“吱呀”一声关上,落了锁。柴房里很暗,只有一个小窗户透进点光,空气中弥漫着干草和灰尘的味道。我瘫坐在地上,手腕被绳索勒出了红痕,火辣辣地疼。
“时枢,能帮我解开绳子吗?”
【能量不足,无法进行物理干预。建议利用环境物品自救。】
我环顾四周,柴房角落里堆着些农具,有把锈迹斑斑的镰刀挂在墙上。挪过去,用被绑着的手艰难地够到镰刀,来回磨蹭了半天,绳子终于断了。
手腕获得自由的那一刻,怀里的石头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红光,“时枢”的蓝光也同步闪烁起来。赶紧掏出石头,借着窗户透进的光仔细看——石头表面那些光滑的纹路里,似乎隐隐浮现出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文字,又像是某种图案,转瞬即逝。
【碎片对‘秦律’的感应增强。推测附近存在与律法相关的物品。】
我心里一动。这李府的主人是卫尉府的长史,说不定家里就有秦律竹简?
走到柴房门口,侧耳倾听。外面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试着推了推门,锁得很紧。窗户很小,但栏杆是木头做的,看起来不算结实。
就在准备想办法撬窗户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停在了柴房门口。
“里面的人,出来。”是李大人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赶紧把石头藏进怀里,用草堆盖住镰刀,然后应了一声:“是。”
士兵打开锁,把我带到前院的正厅。李大人坐在一张矮榻上,面前的案几上摆着一套竹简,旁边放着一盏油灯,灯芯“噼啪”地跳着。他穿着一身深色锦袍,没戴头盔,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神比在古道上时柔和了些,但依旧锐利。
“坐。”李大人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我犹豫了一下,在蒲团上坐下,背脊挺得笔直。
“我叫李信,”年轻人忽然开口,“卫尉府长史。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李信?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我想了想,好像是秦朝的一位将军?但不确定是不是眼前这个人。定了定神,编造道:“我叫大智,来自南方的越地,家里世代行医,这次是来咸阳想进献给陛下一种新药,没想到路上遇到劫匪,财物被抢,衣服也被换了……”
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诚恳,心里却在打鼓。越地在秦朝疆域的边缘,文化习俗与中原不同,或许能解释我这身“奇装异服”。
李信的目光落在我的t恤上:“越地的服饰,是这样的?”
“是……是我们部落的新样式,用一种特殊的布料做的,轻便耐穿。”我硬着头皮说。
李信没再追问,拿起案几上的竹简,缓缓展开:“你说你家世代行医?那你认识这些字吗?”
竹简上写的是小篆。我在博物馆里见过类似的,加上最近恶补的历史知识,勉强能认出几个字:“是……是秦律?关于‘医令’的部分?”
李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认识小篆?”
“略懂一些。”我含糊道,“我父亲曾教过我一些中原文字。”
李信点点头,把竹简推到我面前:“你看看这条。”
低头看去,竹简上写着:“医人诊治疾病,必须如实记录病情。若故意误诊,导致病人死亡,处以‘耐刑’(剃去胡须鬓角);若因疏忽误诊,罚二甲。”
心里暗暗咋舌,秦朝连医生误诊都有明确的处罚规定,律法的细密程度远超想象。
“看懂了?”李信问。
“看懂了。”我抬起头,“律法严明,才能让医者谨慎,让百姓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