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们想起安稳的东西,忘了脚下的险!”我举起木耒,耒头的土黄色光晕猛地扩大,将五彩的玉光压了下去,“想想艮卦的‘止’!”
白月初猛地回过神,青铜刀往油布上一戳,油布剧烈晃动,幻象瞬间破碎。我们终于到了暗点上方,漩涡中心的沉水玉清晰可见,玉的表面刻着坎卦的符号,水流绕着玉旋转,却伤不了它分毫,反而像是在滋养它。
“踏水不沉,要借水的力!”我想起水伯的话,将木耒插入水中,耒头的光晕与玉光相触,漩涡突然慢了下来,露出底下的石座。白月初踩着油布一跃,脚尖在水面上轻点,借着漩涡的旋转力,竟真的稳稳落在了石座上,他笑着回头:“这水的骨头,摸着了!”
我也跟着跃过去,木耒刺入石座的缝隙,将镇土石的力量注入,漩涡彻底停了。沉水玉失去水流的包裹,轻轻落在石座上,玉光柔和了许多,不再闪烁诱惑的光晕。玉的背面刻着行小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险能破人,亦能成人。”
“这才是坎卦的真意。”时枢将玉吸入光幕,坎卦的符号与艮卦相扣,发出沉稳的光芒,“险不是用来怕的,是用来懂的——懂水的柔中带刚,才能借它的力;懂险的藏而不露,才能避开它的陷。”
我们踩着油布往回划时,水伯已经不见了,码头上只留下一双水引鞋,鞋底的白光在月光下闪了闪,像是在告别。白月初拿起鞋,突然笑了:“老丈还是心软了。”
湖面上的风渐渐停了,月光重新铺成完整的银毯。我握着木耒,感受着坎水玉传来的清凉力量,突然明白:艮卦的“止”是扎根,坎卦的“险”是流动,就像土地离不开水的滋养,水也离不开土地的约束,缺了谁都不成世界。
远处的水面上,水蜈藻开始枯萎,断裂的码头木板下,冒出了细小的绿芽。白月初指着芽尖:“你看,险过了,就是生。”
月光下,湖底的水脉与地脉图上的线条完全重合,艮土与坎水在图中交织,像幅正在生长的画。我知道,下一站的离卦,该带着这份“刚柔相济”的道理,去面对更烈的考验了——毕竟,火的烈,可比水的险,直接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