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就想过,让星尘网和混沌星域以‘破碎又联结’的方式共存!”
(三)
带着新拼合的星图碎片冲出风暴后,“回声号”在一片废墟旁停了下来。这是星骸文明灭亡前的最后一座空间站,大部分结构已经坍塌,只剩下中央的指挥塔还在缓慢旋转,塔身上刻满了星骸人的“动态文字”,在混沌能量的激发下,像活的蛇一样扭动。
阿拓的根脉水晶在靠近指挥塔时突然发烫,水晶投射出的影像与塔身上的文字产生共鸣,浮现出星骸文明“规则战争”的全过程:他们最初与周边文明和平共处,直到某位领袖提出“用星骸规则统一所有星域”,强行推广“动态联结”,禁止任何“固定记忆”,最终引发反抗,被联合起来的“固定文明”击败,只剩下这座空间站在混沌能量中苟延残喘。
“他们不是毁于‘变化’,是毁于‘强迫别人和自己一样’。”阿漾看着影像里星骸人焚烧其他文明记忆结晶的画面,指尖的能量绳微微颤抖,“就像标准化委员会曾经做的那样,用自己的尺子衡量所有东西。”
流在指挥塔的废墟里发现了一个金属盒,盒子里装着星骸文明最后的“反思记录”:“我们错把‘自己的生存方式’当成了‘唯一的生存方式’,就像鱼以为所有生物都该生活在水里。真正的智慧,是知道水之外有陆地,陆地之外有天空,而每种地方,都有适合它的生命。”
记录的最后,附着一张手绘的星图,上面用星骸文字标注着“安全通道”,终点指向混沌星域的“平衡带”——那里是星尘网能量与混沌能量自然交汇的地方,像条流淌在两个宇宙之间的河。
“织网人当年肯定看到过这份记录。”零对比着记录星图与混合星图的通道,发现路线几乎一致,“他们选择了‘不干涉’,只是留下了混合星图,让两个星域的文明自己选择是否靠近。”
阿拓在指挥塔的地基里挖出一块石碑,石碑的正面刻着星骸文明的标志,背面却刻着星尘网的符号,两个符号被一道裂缝隔开,裂缝里却长出了细小的水晶,将两者连在一起。“这是星骸人最后的醒悟,”他抚摸着水晶,“破碎不代表结束,也可以是新的开始。”
(四)
离开废墟空间站时,我们的星图碎片又多了几块新“补丁”:星骸文明的动态文字、织网人的混合星图、还有流用混沌能量画的“平衡带”标记。零把这些碎片输入导航系统,屏幕上的星图不再混乱,而是呈现出一种“有序的无序”——主要航线清晰可见,但允许细小的分支自由延伸,像棵不断生长的树。
“熵族说得对,”阿漾看着星图,“固定的星图就像过期的地图,早晚会跟不上宇宙的变化。真正有用的星图,应该像活的一样,能自己长出新路。”
流突然发出一阵欢快的波动,它指着星图上的平衡带,光斑在那里画了个笑脸,旁边跟着个问题符号。
“你是问,我们敢不敢去平衡带看看?”阿拓笑着反问。流立刻蹦了起来,蓝绿色的光芒洒满了驾驶舱。
零的探测器显示,平衡带的能量波动异常稳定,既没有星尘网的“紧绷”,也没有混沌星域的“狂躁”,像呼吸一样有节奏。“那里的文明,应该早就习惯了两种规则的共存。”它分析道,“或许我们能在那里,找到让星尘网和混沌星域和平相处的答案。”
阿漾的指尖能量绳与星图碎片共鸣,她仿佛能听到平衡带传来的声音:有星尘网的本音记忆在歌唱,有混沌星域的动态能量在低语,还有一种更古老的声音,像在说“欢迎回家”。
“出发吧。”她握紧能量绳,眼里闪着光,“去看看那些在破碎中生长的联结,到底是什么样子。”
“回声号”的引擎重新启动,朝着平衡带的方向驶去。货舱里,那块星舰残骸已经重组完毕,变成了一个奇特的形状——一半是星尘网的齿轮,一半是混沌星域的能量流,中间用根脉水晶的碎片连在一起,像个小小的“混合模型”。
流飘在残骸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