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隐隐露出了一截……灰扑扑的、木质的东西?
陈实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强忍着腰背的酸痛和内心的忐忑(怕惊动那位煞星),像只蹑手蹑脚的胖猫,一点点挪了过去。他小心翼翼地拨开碎石和表层的烂叶,屏住呼吸,伸手进去一抓!
入手冰凉、粗糙、坚硬。
他用力一拽!
一把比之前那把还要破旧、还要凄惨的扫把,被他从石缝里拔了出来。
这把扫把的柄更短,颜色更深,布满裂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被虫蛀空的孔洞。顶端的草束稀疏得可怜,只剩下稀稀拉拉十几根枯黄发黑的硬草,顽强地扎在柄端,像是秃顶老人最后几根倔强的头发。整个扫把散发着一股陈年朽木和腐败植物的混合气味。
陈实看着手里这把堪称“扫把界遗骸”的东西,嘴角抽搐的幅度更大了。他甚至怀疑这玩意儿能不能承受住一片落叶的重量。
“行吧……有总比没有强……至少能当个拐杖……”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握紧了这把轻飘飘、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神器”。为了包子!拼了!
他重新回到了那条望不到尽头的落叶小径。这一次,他学“聪明”了。他不再试图用力挥舞或者推挤,而是采用了一种极其笨拙、极其原始,但似乎……稍微省力一点的方法?
他弯下腰,撅着屁股(这个姿势让他本就酸痛的腰雪上加霜),像只笨拙的土拨鼠,用那稀疏得可怜的扫把草束,一下、一下、极其缓慢地去“搂”那些落叶。把落叶搂到自己脚边,堆成一小堆,然后再用脚(穿着破草鞋)费力地把那堆落叶踢到小径旁边的灌木丛底下。如此反复。
效率?低得令人发指。动作?滑稽得惨不忍睹。每一次弯腰搂叶子,都伴随着腰部的呻吟和沉重的喘息。每一次踢动落叶堆,都像是在进行一场艰难的长征。汗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出,浸透了他本就湿冷的灰麻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他微胖而笨拙的身形轮廓。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绺一绺地贴在脑门上,脸上沾满了灰尘、草屑和汗水的混合物,像刚从泥坑里捞出来。
“呼……呼……第……第几下了?”陈实感觉自己的肺快要炸开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楚。他直起腰,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汗水,回头望去。
身后,一条歪歪扭扭、坑坑洼洼、勉强能看到泥土的小道延伸出去。目测……最多不超过十米。距离任务要求的100米,简直是遥不可及的星辰大海!而前方,依旧是堆积如山的腐败金黄,无声地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胃部的绞痛再次猛烈袭来,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体力严重透支带来的虚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的意识防线。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落叶仿佛在旋转、重叠。
“不行了……真不行了……”他感觉双腿像灌满了铅,沉重得再也抬不起来。手里的破扫把重若千钧,随时都可能脱手。包子……那多出来的10%包子……仿佛也随着体力的耗尽,变得越来越虚幻。
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像一滩融化的烂泥,重重地瘫坐在刚刚清理出来、还带着湿气的泥土地上。后背靠着冰冷的山壁岩石,粗重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在寂静的林间显得格外刺耳。他仰着头,望着被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眼神空洞而绝望。
“要死了……这次……真的要饿死……累死……在这鬼地方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微弱。放弃的念头如同藤蔓,疯狂地缠绕住他疲惫不堪的身心。那10%的肉包子,似乎也没那么诱人了。他只想闭上眼睛,就这么睡过去……
就在他意识模糊、即将彻底放弃的边缘,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被他剧烈喘息掩盖的“沙沙”声,从头顶上方传来。
陈实下意识地、疲惫地转动眼珠,向上瞥了一眼。
山壁并不算高,但很陡峭,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和零星的杂草。就在他头顶上方大约一丈多高的地方,有一小块突出的、不足巴掌大的风化岩石凹槽。凹槽里积着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