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堆布满焦黑点的废符纸。
符纸……废纸……焦糊……引火……
一个极其荒诞、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扭曲闪电,猛地劈进了陈实混乱的脑海!
引火……吸附……那晚在石板上瞬间洁净的灰尘……
那张贴在米缸上、效果未知的“残次品”符箓!
那个念头是如此的不着边际,如此的异想天开,甚至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但在陈实此刻被老鼠逼到绝境、走投无路的状态下,这个荒谬的想法,却像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死马……当活马医?”陈实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颤抖。他几乎是爬着挪到那个破布包前,颤抖着手解开油纸卷。
十几张符纸散落开来。他借着月光,眯着眼睛,在一堆残缺不全的鬼画符里翻找。他要找一张“断点”相对少一些、焦黑疤痕看起来“威力”似乎不那么大的。
很快,他锁定了一张。这张符纸上的符纹画到了将近三分之二的地方才戛然而止,断点处的焦黑疤痕只有绿豆大小,整张纸虽然也散发着焦糊味,但看起来比其他几张“品相”稍好那么一点点。
“就……就你了!”陈实捏着这张废符,手指都在发抖。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这张,或许是它看起来稍微“顺眼”一点?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混杂着绝望与最后一丝希冀的复杂心情,将这张布满失败痕迹的废符,小心翼翼地、正对着陶罐口的位置,贴在了陶罐光滑冰凉的罐壁上!
符纸上的鬼画符和焦黑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可笑。
做完这一切,陈实像耗尽了所有力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背靠着陶罐,大口喘着粗气。他看着月光下那张贴在罐壁上、显得无比滑稽的废符纸,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自我唾弃感涌上心头。
“我真是疯了……居然指望这堆垃圾能防老鼠?”他苦笑着摇头,感觉自己一定是被老鼠气昏了头,又被那该死的头痛折磨得神志不清了。“算了……听天由命吧……”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可能再次到来的“噩耗”,同时心里盘算着明天是不是该挖个坑把灵米埋起来……
然而,他实在是太累了。精神和身体的双重透支如同沉重的帷幕,迅速将他拉回了黑暗的梦乡。沉重的鼾声,再次在石亭里响起,只是这一次,带着浓浓的不安和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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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寂静中流逝。月光偏移,石亭内的阴影也随之变换。
不知过了多久。
吱吱……吱吱……
那熟悉而令人憎恶的细碎声音,再次从缝隙深处传来。
那只灰褐色的大老鼠,去而复返!它显然没有放弃那罐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灵米。这一次,它更加谨慎。它在缝隙口探头探脑了很久,绿豆眼死死盯着石亭角落里那个巨大的、发出鼾声的阴影,以及那个让它垂涎欲滴的陶罐。
确认那个恐怖的胖子似乎睡得更沉了,鼾声也更有节奏了,老鼠的胆子又大了起来。空气中灵米的香气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它的神经。它再次像一道灰色的闪电,贴着地面,悄无声息地滑向陶罐。它的目标非常明确——罐口!只要撬开那块石板……
近了!
更近了!
它甚至已经闻到了罐口缝隙里溢出的、更加浓郁的米香!
老鼠兴奋得浑身发抖,迫不及待地再次爬上陶罐,熟练地将尖嘴和爪子探向石板边缘的缝隙,准备故技重施!
就在它的尖嘴刚刚触碰到石板边缘,爪子搭上罐壁,身体重心前倾,准备发力撬动石板的刹那——
异变陡生!
那张被陈实随手贴在罐壁上的、布满焦黑疤痕的废符纸,在老鼠爪子搭上罐壁、身体触碰产生的极其微弱震动传导到符纸的瞬间——
嗡!
符纸上,那些早已干涸、如同丑陋疤痕的焦黑断点,毫无征兆地亮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暗红色光芒!那光芒一闪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