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想……想孝敬您老人家……”他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掀开陶罐的盖子,露出里面用粗布包裹着的几穗饱满灵米。浓郁的谷物清香瞬间逸散出来。
老李抽了抽鼻子,脸上的怒容稍微缓和了一丝丝。他瞥了一眼那几穗灵米,品相确实比普通野果强得多,蕴含的微弱灵气也做不得假。这胖子虽然看着碍眼,但似乎……有点门道?能搞到点好东西?
“哼,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力见。”老李的怒火似乎被这意外的“孝敬”稍稍浇灭了一点,但仓库的惨状依旧让他心在滴血。他烦躁地挥挥手,“放那边台子上!赶紧滚蛋!别在这儿碍事!仓库都快被耗子精搬空了,老子还得想办法……”
“老……老鼠?!”陈实像是被这两个字猛地戳中了要害,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夸张的、仿佛同仇敌忾的愤怒,“天杀的耗子!真是无法无天了!竟敢在您老人家的地盘撒野!”他一边痛心疾首地咒骂,一边飞快地将陶罐放在旁边的案台上,动作麻利得不像话。
“哼,一群畜生!迟早扒了它们的皮!”老李咬牙切齿,目光再次扫过敞开的仓库门,看着里面狼藉的景象,胖脸上的肌肉又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就是现在!
陈实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机会稍纵即逝!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巨大的决心,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极其神秘、带着点“祖传秘方”味道的表情。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凑近老李,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李管事,您别急!小的……小的或许……有办法!”
“嗯?”老李的眉头再次拧紧,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陈实,“你?你能有什么办法?就凭你这身肥肉去堵老鼠洞?”
陈实被噎了一下,脸上谄媚的笑容差点挂不住。他强忍着骂娘的冲动,更加神秘地压低声音:“小的……小的前些日子,在后山……嗯……帮了个迷路的老猎人!他为了感谢小的,教了小的一个……一个祖传的土方子!”
“土方子?”老李的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
“对对对!土方子!”陈实点头如捣蒜,脸上的表情真诚得连他自己都快信了,“那老猎人说,他们山里人以前也闹鼠患,就用这个!特别好使!能……能避鼠!还能……吸尘!”他故意把最后两个字说得含含糊糊。
“避鼠?吸尘?”老李的眼神更加古怪了,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真的!李管事!您信我!”陈实急了,生怕老李失去兴趣,连忙从怀里掏出那个被他用油纸仔细包裹了好几层的小方块。他动作极其小心,仿佛捧着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一层一层、极其缓慢地剥开外面的油纸。
老李皱着眉,耐着性子看着。当最后一层油纸被剥开,露出里面那块灰不溜秋、沾满泥土和不明污渍、边缘毛毛刺刺、散发着淡淡泥土和草药霉味的“破纸片”时,他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那是一种混合了荒谬、失望和“你他妈在逗我”的复杂表情。
“就这?”老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浓浓的嘲讽和怒火,“一块沾了泥巴的破纸?扫地胖!你他妈是来消遣老子的?!滚!立刻给老子滚!再敢废话一句,老子让你去扫一个月的茅坑!”
老李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陈实脸上,巨大的威压和暴怒吓得陈实魂飞魄散!他手一抖,那块精心伪装的“清静无尘贴”差点掉在地上。完了!彻底完了!他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贡献点没了!肉没了!搞不好还要去扫茅坑!
巨大的恐惧和羞耻感瞬间将他淹没。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下意识地就想弯腰捡起那块“破纸”,然后立刻消失。
然而,就在他弯腰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仓库门内,一只肥硕得不像话、油光水滑的大灰老鼠,正旁若无人地沿着墙角,大摇大摆地溜达出来!那绿豆眼里闪烁着贪婪和挑衅的光芒,似乎在嘲笑着老李的无能!
一股莫名的、夹杂着绝望和最后一丝不甘的邪火,猛地窜上陈实的心头!妈的!死就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