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流转,试图驱散一些刺骨的寒意和僵硬感。
效果甚微,但聊胜于无,至少让他冰冷的手指稍微恢复了一点知觉。
接着是“体感增强”被动。这几乎成了他此刻最大的依仗。他将全部心神都沉入对环境的感知中。
皮肤变得异常敏感,努力捕捉着每一丝掠过体表的气流变化:风从哪里来?是直上直下的“冲天炮”,还是贴着崖壁横扫的“剃刀风”?风力是骤然增强的“猛兽扑击”,还是暂时平息的“喘息间隙”?
脚下的木板哪一块踩上去是坚实的(相对而言),哪一块发出的“吱嘎”声带着断裂的前兆?空气中湿度的细微变化是否预示着下一股强风的酝酿?
他像一只受惊过度、却又不得不挪动的肥硕壁虎,开始了他在鹰愁涧栈道上的第一次“清扫”。
动作笨拙到了极点,也缓慢到了极点。每一次迈步,都伴随着长时间的试探、犹豫和内心疯狂的挣扎。
他不敢大步走,只能极其小心地、用脚尖一点点地去试探前方木板的虚实,确定能承受他的重量(这对他庞大的体型是个严峻考验),才敢将整个脚掌小心翼翼地挪过去。
身体的重心压得极低,几乎是半蹲着,肥胖的腰身努力保持着一种可笑的、随时准备扑倒抓住什么的姿态。那根长柄扫帚被他紧紧夹在腋下,双手死死握住,既是支撑点,也是感知风向和平衡的“天线”。
“呼——!”
一股强劲的、带着湿冷寒意的风毫无征兆地从深渊下方猛冲上来,卷起一团浓雾,如同冰冷的巨手狠狠拍在栈道上!
陈实正小心翼翼地挪到一处缺失了半块木板的区域,只能踩着一根光秃秃的、沾满湿滑苔藓的横梁。强风袭来,栈道剧烈一晃!他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惊叫着向深渊外侧歪倒!
“完了!” 死亡的阴影瞬间攫住了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体感增强被动疯狂预警!他清晰地“感觉”到左侧一股贴着崖壁回旋的气流正巧掠过!
几乎是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他完全没经过大脑思考,左脚猛地发力,不是去踩稳,而是极其别扭地、借助那股回旋气流向上的微弱浮力,整个肥胖的身体以一种极其难看的姿势,像笨拙的陀螺般向内侧崖壁方向“旋”了半圈!
噗通!
他重重地撞在冰冷坚硬的崖壁上,胸口被岩石硌得生疼,差点背过气去。但万幸的是,他脱离了那致命的歪倒趋势,整个人像块湿透的抹布一样,狼狈地贴在了内侧崖壁上。脚下的横梁依旧湿滑,但他死死抠住了岩壁上一块巴掌大的凸起,稳住了身形。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冷汗如同小溪般顺着额角、鬓角疯狂流淌。他大口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叶,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操…操…”他惊魂未定地咒骂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刚才那一下,完全是运气!是那股恰好路过的回旋气流救了他!
然而,就在他惊魂甫定,身体还僵硬地贴在崖壁上不敢动弹时,好运光环似乎觉得刚才的惊吓还不够刺激,再次悄然发动。
他因为刚才那一下狼狈的旋转撞击,身体位置发生了偏移。此刻他脚下踩着的,并非刚才那根湿滑的横梁,而是…横梁与崖壁连接处,一个极其隐蔽的、不足巴掌大的小小石窝!
这小石窝略微凹陷,边缘有天然的防滑棱角,上面甚至没有多少湿滑的苔藓!站在这上面,虽然依旧危险,但比踩在光秃秃、湿漉漉的横梁上,不知稳固了多少倍!
“咦?”陈实也察觉到了脚下触感的细微不同。他低头,透过浓雾的间隙,看到了那个小小的、仿佛为他量身定做的落脚点。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这算什么?摔一跤还捡了个好位置?
他小心翼翼地在这个小小的石窝上站稳,背靠冰冷的崖壁,贪婪地汲取着这片刻的相对安全。
狂风吹动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扑打在脸上,冰冷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