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得一把抓住陈实的手臂,拉到自己胸前用力摇晃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拔得又尖又高:
“成了!真的成了!师兄!你太厉害了!你的清洁符比丹房的净尘术厉害一百倍!不!一万倍!!”她的小脸因为兴奋涨得通红,之前的绝望和眼泪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满满的崇拜和感激——这一刻,她无比庆幸自己亲自去后山抓来了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子杂役!“师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贡献点保住了!我的凝香丸分你一半!不!分你一大半!”
她的欢呼雀跃在寂静的丹房里显得格外响亮,也终于惊醒了其他石化的人。
孙师叔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铁青的脸色变幻不定,由极致的愤怒,到极致的震惊,再到一种无法理解的茫然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死死盯着那光洁的炉壁,又猛地转向一脸呆滞、似乎还没从这场风暴中回过神来的陈实,眼神复杂到了极点。那堆废纸……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
那几个灰头土脸的丹房弟子,脸上的怨毒和惊惧还未完全退去,就被眼前这颠覆常识的一幕彻底冲垮,只剩下呆滞和茫然。他们看看炉子,又看看那个穿着破旧杂役服、看起来又怂又呆的胖子,脑子一片空白。
陈实被柳如烟晃得头晕眼花,手臂被抓得生疼。他茫然地抬起头,看着那干净得不像话的炉膛内壁,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布包(符箓全用光了),再感受着体内那几乎被彻底榨干、空空荡荡的虚弱感,以及周围那一道道如同看怪物般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一股巨大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庆幸猛地涌了上来,瞬间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扑通一声,一屁股瘫坐在了冰冷、布满黑灰的地面上,溅起一小片尘埃。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混合着脸上的黑灰流下来,在脸上冲出几道滑稽的小沟。他抬起袖子,胡乱地抹了一把脸,结果越抹越花。
他望着还在兴奋得手舞足蹈、嘴里不停念叨着“师兄最厉害”的柳如烟,又瞥了一眼那位脸色变幻莫测、眼神锐利得能把他戳穿的孙师叔,最后目光扫过那几个如同泥塑木雕、满身黑灰的丹房弟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荒诞、后怕、心疼(符箓成本)和一点点成就感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他扯了扯嘴角想坏笑,却只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带着浓浓疲惫和心痛的叹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丹房:
“下次……得加钱……要不100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