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脱力和恐惧还在微微痉挛,动作笨拙而迟缓。
小灰没有丝毫躲避,反而主动将自己的小脑袋凑了上去,亲昵地蹭着他颤抖的指尖,发出舒服的“咕噜”声,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抚他。
当指尖触碰到小灰那温暖、柔软、带着细密绒毛的小脑袋时,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真实的暖意,顺着指尖的神经,如同微弱的电流,瞬间流遍了他冰冷的四肢百骸!
那被恐惧冻结的血液,似乎开始重新流淌。
那被绝望冰封的心跳,似乎开始重新搏动。
“小灰……”陈实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嘶哑破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他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将小灰那小小的、温暖的身体紧紧抱进怀里!双臂如同溺水者抱住浮木般死死箍住!
他将脸深深埋进小灰柔软温暖的绒羽里,贪婪地呼吸着那带着淡淡青草和阳光味道的气息。身体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劫后余生、找到依靠的巨大委屈和后怕。
“小灰……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他语无伦次地哽咽着,摸摸小灰背上的绒毛。“他们……他们好可怕……说我是什么体质……特殊……我……我只想扫地……只想喝粥……呜呜……这是灵魂被强奸啊!”
小灰被抱得有些紧,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但感受到陈实身体的颤抖,它很快安静下来。它不再鸣叫,只是用小脑袋轻轻地、一下下蹭着陈实的下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安抚性的“咕噜咕噜”声,仿佛在说:“不怕不怕,我在呢。”
这无声的安慰,胜过千言万语。
陈实抱着小灰,在这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在这个刚刚经历过灵魂审判(灵魂全祼着被人观看)的冰冷门后,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无声地宣泄着内心的恐惧和压力。泪水浸湿了小灰的绒毛,也一点点洗刷着他心中的冰冷和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当泪水渐渐止住,身体的颤抖也慢慢平息,只剩下脱力后的虚软和一阵阵的后怕。
陈实抱着小灰,靠着冰冷的门板,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离开?这个疯狂的念头在感受到怀中这小小的、真实的温暖后,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了。
他能去哪?作为现代人他明白外面比青云宗更危险。在这,他还有小灰,还有石亭,还有瓦罐里那些需要照料的灵植……还有那个神神秘秘、偶尔说点“醉话”却似乎大有来头的宝藏老酒鬼……
“算了……不走了……”他抱着小灰,用脸颊蹭了蹭它温暖的绒毛,声音嘶哑却带着一丝认命的平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多扫几年茅房……”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彻底沉入西山,夜幕如同巨大的天鹅绒幕布,温柔地笼罩了后山。石亭周围,不知名的夏虫开始鸣唱,清越的叫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宁静的夜曲。
陈实抱着小灰,拖着依旧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三晃地回到了他熟悉的秘密基地。踏入石亭范围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草木清香的、仿佛能抚慰灵魂的温润气息,如同无形的暖流,悄然包裹了他。那是经过醉老头“点化”后,石亭内那微弱却自成循环的“聚气壳”所形成的气息场域。
回到这里,回到这个熟悉、安全、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陈实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懈下来。他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那温润气息涌入肺腑,带走最后一丝残留的惊悸。
他将小灰轻轻放在石亭中央那光滑冰凉的石板上。小灰似乎也感受到了“家”的安全,立刻恢复了活泼,好奇地在石板上踱着小步,歪着小脑袋打量着周围。
陈实则一屁股瘫坐在瓦罐灵田旁边,背靠着冰凉的石柱,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今天发生的一切,消耗掉了他所有的精力和勇气。他只想就这样坐着,坐到地老天荒。
然而,小灰似乎并不打算让他休息。
它在石板上溜达了两圈,绿豆大的小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东西。它扑扇着稚嫩的翅膀,虽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