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玄”这个名字如同幽灵般,开始在窃窃私语中悄然浮现,伴随着敬畏、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猜测。
“扫地高人”这个名号,不胫而走,并且迅速被赋予了更加神秘、更加离谱的色彩。
“我跟你们说,我亲眼所见!那扫地胖根本不是普通杂役!他扫地的姿势都暗含天道!那是绝世高人在体验红尘!”
“拉倒吧!我看是石亭里那个老醉鬼!丙师兄可是练气后期!一个眼神就把他吓瘫了!绝对是隐藏大佬!”
“司徒玄?酒剑仙?我的天……要真是那位……那扫地胖岂不是……他的传人?或者……私生子?”
“噤声!你不要命了!不过……你别说,还真有可能!不然一个杂役,凭什么让那种存在庇护?”
这些传言越传越广,越传越玄乎。陈实“扫地救桥”、“邪门运气”、“制服炼丹童子”的种种事迹被重新翻出来,添油加醋,成为了“扫地高人”神秘莫测的佐证。而石亭和那个醉鬼老头,则成了整个故事中最深不可测的背景板。
陈实对此一无所知,或者说,他强迫自己不去知道。他如同惊弓之鸟,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他天不亮就溜出石亭,开始一天的劳作。去杂役处领工具时,他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感觉周围所有扫地的、劈柴的杂役,目光似乎都若有若无地瞟向他,带着探究和敬畏。他甚至觉得管事老张头看他的眼神都复杂了许多,欲言又止。
“陈实啊……” 老张头最终还是没忍住,在陈实领了扫把准备离开时,压低声音叫住了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担忧和八卦的神情,“后山……昨晚……没事吧?丙师兄他们……”
陈实心里咯噔一下,头皮发麻,脸上却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啊?张管事,您说什么?昨晚?哦,没事没事!丙师兄他们……可能是迷路了吧?我睡得死,啥也不知道。” 他语速飞快,说完也不等老张头反应,抱着扫把一溜烟就往后山跑,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走在后山那条熟悉的小径上,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鸟鸣清脆。这本该是他最放松的时刻。可今天,陈实只觉得阳光刺眼,鸟鸣聒噪。他神经质地左右张望,总觉得树林深处、岩石后面,藏着窥探的眼睛。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惊得一哆嗦。
他甚至不敢像往常一样,在清扫落叶时偷偷靠近石亭查看灵植。只是在远离石亭的地方,埋头猛扫,机械地重复着动作,心里七上八下。
“低调……低调……” 他不停地给自己洗脑,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
午时去膳堂打饭,更是如同上刑场。膳堂里人声鼎沸,比平时更加热闹。陈实一出现,原本喧闹的大厅,声音瞬间低了八度。无数道目光,好奇的、敬畏的、探究的、嫉妒的……如同实质的针,密密麻麻地刺在他身上。
他感觉自己的脸皮都在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低着头,快步走向打饭的窗口,只想赶紧打了饭躲回石亭角落。
“陈……陈师兄?” 打饭的杂役弟子看到是他,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手一抖,勺子里的菜汤差点洒出来。他飞快地给陈实打了远超平时分量的饭菜,还额外加了一大勺肉,堆得冒尖,脸上挤出一个极其谄媚的笑容:“您……您慢用!”
陈实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只觉得这饭菜烫手。他胡乱地点点头,端着碗,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朝着膳堂最偏僻、最角落的位置挪去。
一路上,他能清晰地听到刻意压低的议论声:
“看!就是他!‘扫地高人’!”
“嘘……小声点!别被他听见!”
“真是他?看着平平无奇啊……”
“人不可貌相!听说昨晚丙师兄……”
“啧啧,连膳堂打饭的都这么巴结他了……”
每一句话都像小锤子敲在陈实的心上,让他脚步更加虚浮。他终于挪到了那个熟悉的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