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
“笨啊!试试?” 他猛地一拍自己油光锃亮的大脑门(险险避开伤口),“好丹如好酒,得窖藏!废丹…废丹它也是丹啊!泡它!拿酒泡它!” 一股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能行!
这想法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希望!
酒!尤其是烈酒!在上一世,就是消毒杀菌、活血化瘀的土方子!对付仙家剧毒或许杯水车薪,但万一呢?酒能萃取出其中温和的药性,就像泡药酒!那些狂暴的丹毒火毒…说不定真能被酒精溶解或沉淀?
至于用什么酒…眼前不就有现成的?那些空酒瓶内壁残留的酒气,甚至…微量酒液!
况且,他怀里,还珍藏着从青云山带来的小半壶劣质土酒!虽粗劣,好歹蕴含一丝微弱灵气,远胜这些馊味垃圾!
“干了!” 陈实眼中爆发出赌徒般的狂热!他挣扎爬起,不顾左臂剧痛,如发现秘宝的土拨鼠,扑向那破瓦罐与空酒瓶。
先用相对干净的右手,小心翼翼将破瓦罐扒拉出来。罐内糊着厚厚一层不知名的黑垢。他强忍恶心,跑到通道一处渗水的石壁旁,用冰冷渗出的水滴,混合着衣摆,拼命擦洗内壁。没有清洁符,全靠蛮力与意志!
粗糙布料摩擦陶壁,沙沙作响。冰寒刺骨的污水混合污垢流下,浸透裤腿。左臂伤口被牵动,疼得他龇牙咧嘴,冷汗浸透后背。但他咬紧牙关,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一遍遍擦洗,直至内壁露出灰黄的陶土本色。
接着,收集起那几个空酒瓶,将瓶口残留的酒渣小心刮入瓦罐。劣质灵酒的馊臭混合垃圾味,熏得他眉头紧锁。
然后,他极其肉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扁平的皮质酒囊——青云山的劣酒!拔开软木塞,一股混合淡淡酒气的味道飘散,在这污浊通道里竟显出几分清新。
陈实咽了口唾沫,强忍啜饮的冲动,小心翼翼将酒囊里约三分之一的土酒倒入瓦罐。琥珀色酒液冲刷着刮下的酒渣,在罐底积成浅浅一层浑浊液体,气味复杂难闻。
“小灰,借你点好东西!” 陈实对着怀里萎靡的小灰低语,极其小心地从贴身口袋摸出那个装着稀释灵泉露水的小玉瓶(司徒玄酒葫芦存货已见底)。他咬咬牙,滴入大约三滴晶莹剔透、散发清凉气息的露水!
露水落入浑浊酒液,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激起一圈微弱却清晰的灵气涟漪!浑浊酒液仿佛被注入了活力,气息稍显纯净,刺鼻馊味也被冲淡些许。
“最后一步!” 陈实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如赴神圣祭坛。他用没受伤的右手,无比小心地,如同捧着一枚即将引爆的震天雷,将那块依旧散发高温与危险脉动的漆黑丹胚残块,缓缓地、缓缓地放入瓦罐底部那浅浅的混合酒液之中。
嗤——!
丹胚触及酒液瞬间,如同烧红的烙铁坠入冰水!浓郁的白气猛地蒸腾爆开!刺耳的“嗤嗤”声如同冷水浇入滚油!瓦罐内壁瞬间爬满细密水珠!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浓烈酒气、焦糊恶臭、刺鼻丹毒以及一丝微弱清香的诡异气味猛然爆发,瞬间充斥整个角落!呛得陈实眼前发黑,连连后退,死死捂住口鼻。
他紧张地盯着瓦罐。
只见那漆黑丹胚在浑浊酒液中剧烈翻滚、冒泡!酒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粘稠、浑浊,颜色迅速加深,从琥珀色转为如同泥沼的深褐!
无数细小如活物的黑色絮状物和幽绿微光(疑似魔苔孢子)在酒液中疯狂翻腾、挣扎,又被酒液与露水的气息不断冲击、分解!
丹胚本身并未融化,但其表面蜂窝状的孔洞里,开始渗出极其微小的、如同熔融金砂般的粘稠液滴!这些金色液体一渗出,立刻融入周围酒液,使得深褐色的液体中浮现出丝丝缕缕、如同活体血脉般蔓延流淌的金色纹路!
同时,那股磅礴的生机感,似乎被酒液温和地引导、稀释、散逸出来,虽微弱,却不再狂暴危险,反而带着一种奇异而温润的吸引力!
成了!有效果!
陈实心中狂喜翻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