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挺拔如松。他没有回应同伴的担忧,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
只是在听到“洛惊鸿”三个字时,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近乎狂热的战意火花,随即又被更深的冰寒覆盖。
他默默地解下了腰间那柄形制古朴、气息沉凝的佩剑,这是青云派给的一柄不错灵器飞剑。然后,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他缓缓伸手,从背后一个毫不起眼的灰布剑囊里,抽出了一样东西。
“嗡——!”
当那东西被彻底抽出,暴露在会场灵光之下时,距离最近的柳如烟等人,清晰地感觉到周遭的空气似乎轻轻震颤了一下,发出低沉的嗡鸣。
那是一截……像柴火棍的高尔夫杆“铁条”。
长约三尺,通体呈现出一种深沉内敛的暗沉色泽,非金非铁,更像是某种星辰陨落燃烧后的余烬凝固而成。
表面坑洼不平,布满了岁月的刻痕和战斗留下的细微创口,显得极其粗糙、丑陋,甚至可以说是破败。
没有任何装饰,没有任何光华,与洛惊鸿那柄即将出鞘、哪怕隔着剑鞘都隐隐透出逼人锋芒的“惊鸿剑”相比,简直如同乞丐手中的烧火棍与帝王手中的尚方宝剑!
“噗!” 观众席上,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那是什么玩意儿?萧战是破罐子破摔了吗?”
“青云派穷到连把像样的剑都拿不出了?拿根破铁条来糊弄惊鸿公子?”
“完了完了,这下怕不是输得难看,是要被一剑秒杀了啊!拿这玩意儿上去,是对洛惊鸿的侮辱吧?”
“啧啧,青云派这……自暴自弃得也太明显了。”
嘲笑声、奚落声如同冰冷的雨点,从四面八方砸向青云派所在的区域。玄天剑宗那边,更是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哄笑,连那些闭目养神的长老,嘴角也勾起了一丝讥诮的弧度。
柳如烟等人脸色瞬间煞白。他们知道萧战换下了佩剑,却万万没想到他拿出来的竟是这么个……东西!
这铁条,不正是当初陈实从南荒比试的“遗产”垃圾堆里翻出来,硬塞给萧战的那块“废铁”吗?
“萧师兄!你……” 柳如烟有点急,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责备。
这都什么时候了,萧师兄怎么还信了这胖子的邪?
远方的陈实,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那铁条……看着挺结实的啊……我觉得……说不定还是好用呢?”
他自己也有点心虚了,毕竟这玩意儿卖相实在太差。
就在这满场的质疑、嘲笑和青云派内部的焦灼中,萧战动了。
他没有解释一个字。
他甚至没有多看手中的“星纹剑条”一眼。
他只是用那修长有力的手指,缓缓拂过剑条那粗糙冰冷的表面,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情人的脸颊。然后,他握紧。只有他知道这是他的神器,不然怎么有叶家剑冢共鸣!
“铿——!”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并非来自剑条本身,更像是萧战体内沉寂的剑心被彻底唤醒时发出的共鸣!
他一步踏出,青衣微扬,身形如一道离弦的冷电,射向擂台!
步伐坚定,背影孤绝,带着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绝,与手中那截丑陋铁条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和谐。
那是一种绝对的专注,一种将外界所有喧嚣、质疑、嘲笑都彻底隔绝的冰冷气场!
擂台之上,洛惊鸿已然等候。
他一袭滚着金边的玄色剑袍,身姿挺拔如出鞘利剑,面容俊朗,眼神却锐利得如同鹰隼,带着俯视众生的高傲与冷漠。
腰间悬挂的“惊鸿剑”尚未出鞘,一股无形的锋锐剑气却已弥漫开来,切割着周围的空气,发出细微的“嘶嘶”声,让靠近擂台的观众都感到皮肤隐隐刺痛。
他看着手持破铁条、一步步走上擂台的萧战,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带着浓浓优越感的嘲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