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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玄依旧是那副仿佛永远睡不醒的醉醺醺模样,大部分时间都瘫在石亭那张老旧的躺椅上,怀里紧紧抱着他那仿佛永远也喝不空的朱红酒葫芦(胖子给他葫芦装了千斤酒,喝着喝着也许修为又提升了),鼾声时起时伏。
然而,对于宗门内外的风吹草动,这位化神老祖并非真的一无所知,只是他表达关切的方式,与众不同。偶尔,他会抬起惺忪的醉眼,瞥一眼忙碌的陈实,用含糊不清的语调含糊地指点两句:
“小胖子,你那‘行军酒’…嗝…火候还差了点意思…太过追求迅猛,显得暴躁有余,温养后劲却不足…嗝…酿酒如修行,有时得像凡间煲汤一样,文火慢炖,让诸般药力彻底化开、融合,方是上品…”
“还有,别光顾着鼓捣这些外物…你那扫地把式,最近是不是有些生疏了?扫地如扫心,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心不乱,阵脚才不会乱…临大事,更需有静气…”
陈实对这位亦师亦友的化神大哥的每一句“醉话”都极为重视。他深知这些看似随意的言语中,往往蕴含着深奥的道韵和人生至理。
他立刻依言调整了酿酒的火候,更加注重灵草药性的平衡与融合;同时也更加专注和虔诚于每日的扫地修行,在星辉流转中反复锤炼自己的心性。果然,心境愈发变得澄澈通透,对外界那无形的压力,也愈发泰然处之。
这一日,掌门道尊亲自驾临后山。他一方面是出于礼节,向始终稳坐后山的司徒玄师叔请安问询(尽管大概率只能得到一阵鼾声作为回应),另一方面,也是心中挂念,想亲眼看看陈实这边的准备情况,毕竟这里出产的物资,关乎着无数弟子的生死存亡。
当他步入石亭范围,感受到那与外界紧绷气氛截然不同的祥和与宁静时,紧绷的心弦不由自主地松弛了几分。
当他看到仓库里堆积如山的酒坛,闻到那沁人心脾、令人灵力隐隐活跃的酒香,再看到陈实那红润饱满、气定神闲,甚至修为在不知不觉中又有所精进的安然模样时,心中最后的一丝阴霾和担忧也彻底烟消云散。这种从容,比任何慷慨激昂的誓言都更能安定人心。
“陈师侄,宗门上下,辛苦你了!”掌门握住陈实的手,语气中充满了真挚的感慨,“有你这些灵酒灵食作为后盾,我青云弟子便如虎添翼,心中再无后顾之忧!欧冶长老那边的法器也已堆积如山,前线各处关隘防线也已再三加固…此番兽潮,我青云定要让南荒那些一直暗中窥伺的同道们,好好刮目相看!”
陈实依旧是那副憨厚的笑容,摆手道:“掌门您言重了,我就是个种田酿酒的,做些自己分内的本分事罢了。能帮上宗门和师兄师姐们的忙,我心里就踏实了。”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地窖里新出了一批浓缩的‘星尘精华露’,是用星尘米芯和晨曦露珠反复淬炼所得,对治疗内伤、稳固道基有奇效,数量不多,但关键时刻或可保命。您派人来取一些,分发给各位长老和精锐弟子们,以备不时之需吧。”
掌门闻言,更是大喜过望,激动得连连道谢。他越发深刻地感受到,陈实就是青云派真正的福星和基石。这个年轻人看似不显山不露水,永远待在幕后,却总是在宗门最需要的关键时刻,提供最坚实、最可靠的支撑,这种默默奉献的力量,比任何耀眼的光芒都更值得珍惜和敬重。
送走满怀感激和信心的掌门,陈实并没有停歇。他扛起那把用了多年、磨得光滑锃亮的锄头,又转身走向灵田,细心地将田埂边的杂草一一清除,又给几株因前几日风雨而略显孱弱的稻苗额外施了些由小灰一家“特供”的、灵气充沛的天然肥料。
对他而言,照顾好这些庄稼,和炼制法宝、演练大阵一样,都是守护宗门的重要部分。忙完这些,夕阳已经西斜,天边铺满了绚烂的晚霞。
小灰收敛起华美的羽翼,安静地落在陈实的肩头,用喙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石亭方向,司徒玄规律而悠长的鼾声伴着若有若无的醇厚酒香,随着晚风轻轻飘荡,为这暮色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