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的温和星辰之力,如何一丝丝地渗入经脉,滋养着丹田中那缕愈发凝练、愈发渴望饮血的剑意。
林婉儿是最后一个到的。她刚从阵法堂出来,身上还带着推演大型阵图后残留的、繁杂的灵力波动,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那是神魂大量消耗的迹象。
然而,当她绕过那片竹林,看到石亭边这烟火气十足、人情味满满的场景时,她紧绷的神经不由得松弛下来,脸上自然而然地露出了浅浅的、温柔的笑意,如同冰雪初融,春水微漾。
“婉儿师姐,快坐,就等你了。这玉晶虾刚烤好,火候正好,最是鲜甜弹牙。”陈实见状,连忙招呼着,将几串烤得粉嫩油亮、香气扑鼻的玉晶虾递到她手中。
林婉儿优雅地接过,小口品尝着,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点头赞道:“陈师弟这手艺,确实是独步青云。每次感觉心神耗尽,来到这里,闻到这香味,看到大家,便觉得外面的所有纷扰与压力,都瞬间远去了。”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能抚平焦躁的力量。
小灰一家更是这里的常客。小灰如今体型已有半人高,神骏非凡,羽翼间星辉流淌,早已是能独当一面的灵禽首领,可一回到这石亭,它便仿佛又变回了当年那只赖在陈实肩头的小家伙,收拢翅膀,稳稳落下,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陈实的脖颈,眼巴巴地看着烤架上滋滋作响的食物,时不时发出一声带着催促意味的、清越的“啾”声。
它的那些弟妹们,体型稍小,羽色也更斑斓些,则在地上欢快地蹦跶着,争抢着陈实偶尔丢给它们的、烤得香脆无比的鱼骨和虾头,发出叽叽喳喳的喧闹声。
于是,在这战云密布、杀机暗藏的黄昏,青云派实际上的最高战力(化神境的司徒玄)、未来的核心精英(金丹期的石猛、萧战、林婉儿)、以及某种意义上支撑起这份战前宁静的“幕后功臣”(陈实与小灰一家),就这样毫无形象地、轻松自在地围坐在简陋的石亭边,就着逐渐亮起的璀璨星光与带着草木清香的晚风,大快朵颐,喝酒谈天。
他们聊天的内容,与外界那紧张的氛围格格不入。没有人提及即将到来的兽潮规模,没有讨论妖兽的弱点与布防的细节,更没有诉说内心的忐忑与不安。
他们聊的是哪一尾星鳞鱼最肥,池塘哪个角落的虾最大;争论着陈实新找到的“破煞辣椒粉”与之前的“烈焰椒”哪个更够味;商量着下一批星尘酿是该尝试加入清心草还是月华露;或者,是司徒玄又半醉半醒地,回忆起了哪段他年少轻狂时,醉卧云端、偷仙鹤蛋、与云霞论道的荒唐往事。
夜色渐深,星光愈发璀璨。烧烤的余烬尚存温红,酒香肉香萦绕不散。
“嗝——”司徒玄躺在亭子顶上,满足地拍着肚子,醉眼朦胧地向下喊道:“小胖子,明天…明天给老夫留条最大的!老夫感觉阵法推演又要突破个小瓶颈,急需补充元气!”
陈实抬头,无奈笑道:“司徒大哥,您哪次不是这么说?池塘里最肥的那几尾星鳞鱼,都快被您惦记得不敢冒头了。”
“哈哈哈!”一旁正准备离开的石猛闻言,声如洪钟地笑了起来,用力拍了拍陈实的肩膀(拍得陈实一个趔趄),“陈师弟,要俺说,你就该在池塘边立个牌子,写上‘司徒长老与灵猪不得偷鱼’!”
亭顶立刻传来司徒玄气急败坏的声音:“放屁!石蛮子你找打!老夫那是偷吗?老夫那是…那是替它们检验修炼成果!对,检验成果!能被老夫吃下肚,是它们几辈子修来的星辰造化!”
萧战抱着他的星辰铁条,默默站起身,闻言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淡淡补了一刀:“检验成果到需要提前在烤架旁蹲守?”
“噗嗤——”正在帮忙收拾碗筷的林婉儿忍不住笑出声,连忙用手背掩住嘴,眼角眉梢却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司徒玄被噎得半晌没出声,最后悻悻地嘟囔:“你们这群小没良心的…哼,老夫不跟你们一般见识…”翻了个身,鼾声很快又响了起来,只是那鼾声里似乎都带着点委屈。
石猛笑得更大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