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微微颔首。这一次，它的语气不再是单纯的客气，而是强行注入了一种连它自己都觉得肉麻的、微不可查的……讨好？或者说，“智者对潜在合作对象”的欣赏？
“原来如此……陈实小友，福缘之深厚，气运之玄奇，当真令晚辈……呃，令本圣叹为观止。”它差点又顺口自称晚辈，赶紧改口，维持着最后的矜持，‘嗯，既表达惊叹，又不过分降低身份，尺度拿捏完美。’ “今日误会，皆因本圣一时不察，鲁莽冲动所致。惊扰了圣兽大人与小友的清修，本圣心中实在惶恐难安。”
它顿了顿，继续用那“温和”而“诚恳”的宏大声音说道：“为表歉意，他日若得闲暇，本圣定当备上我蛮荒古地特产的‘万灵血髓晶’等薄礼，亲自登门，向圣兽大人与小友赔罪，并……探讨一下这酿酒之道与育兽之心得，还望小友届时莫要推辞。”
这话一出，如同在刚刚平静些许的湖面上引爆了一颗深水炸弹！
妖圣赔罪？！还亲自登门？！备厚礼？！还要探讨酿酒和育兽？！！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修士，无论是现场的还是远程观战的，集体大脑过载，表情管理二次崩溃。今天接收到的信息，已经彻底颠覆了他们千百年来形成的世界观！
陈实也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连忙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敢当！万万不敢当！妖圣前辈您太折煞晚辈了！都是误会，解开了就好！真的！您不必如此客气！登门…就不必了吧？晚辈这里简陋得很……”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送走这尊思维跳脱、行为诡异的大神，然后带着小灰躲回自己的小木屋，好好消化一下这惊心动魄的一天。
裂天妖圣看着陈实那“惊慌失措”推辞的样子，内心更是笃定：‘看，他慌了！他不想与本圣过多接触！定然是怕暴露秘密！哼哼，越是如此，本圣越是要来！这叫反向验证！智慧，这就是智慧！’
它又深深看了一眼陈实和小灰，那目光仿佛在说：“小友，你的秘密，本圣很有兴趣，咱们……来日方长。”
“既然小友暂不欢迎，那本圣便不多打扰了。告辞！”
说完，那高达百丈的化身再次对着小灰（和陈实）方向躬身一礼，随即轰然散开，重新化作漫天翻涌的墨色妖云，然后如同退潮的黑色大海，携带着残余的妖气与威压，迅速向着蛮荒古地的方向收缩、消散，片刻间便在天际尽头消失不见。
天空，终于彻底恢复了往日的清明，阳光洒落，照在满目疮痍的南部战场和依旧呆若木鸡的修士脸上。
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残垣断壁，无数颗被反复蹂躏、近乎麻木的道心，以及后山石亭中，一个抱着鸟、感觉自己像是在梦游的胖子，和一个在亭顶啃完鸡腿、正意犹未尽舔着手指、看戏看得心满意足的老酒鬼。
裂天妖圣那充满“智慧”的目光，最终如同精准的狙击，牢牢锁定在了“饲养员”陈实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