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可没那么多耐心。他直接取出了他那柄门板似的“破军”巨刃,引得众人侧目。只见他运起法力,巨刃上雷光隐现,他竟是想以刀气震荡水面,将鱼震晕了直接捞!
“雷道友,不可!”苏浅雪连忙出声阻止。
但已经晚了,雷震低喝一声,一道细微的雷弧顺着刀身传入水中。
“噼啪!”
水面炸开一小团电花,几条靠近的星鳞鱼瞬间翻白浮起。雷震面露得色,正要伸手去捞,却见那几条翻白的鱼身上星芒一闪,竟化作点点流光消散在水中,同时,原本在附近游弋的鱼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水草都似乎蔫了几分。
陈实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位是雷道兄吧?强扭的瓜不甜,强电的鱼……它直接就化灵跑啦!你这暴脾气,得改改。道法自然,你这叫逆天而行,吃力不讨好。”
雷震看着空荡荡的水面,又看看陈实鱼篓里活蹦乱跳的鱼,一张黑脸涨得通红,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苏浅雪吸取了教训,她取出一根缀满各色灵花的花藤,以百花灵气滋养鱼饵,使其散发出诱人的芬芳。她姿态优雅,动作轻柔,试图以自身的亲和力吸引星鳞鱼。
起初,确实有几条小鱼被花香吸引,好奇地围了过来。苏浅雪心中一喜,正要提竿,那几条鱼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尾巴一摆,迅速游走了。
“这位苏仙子,”陈实的声音适时响起,“你这花香太刻意,太‘完美’了。自然之道,有枯有荣,有香有臭。你这只有‘荣’与‘香’,反而失了真意,鱼儿觉得假,就不跟你玩了。”
苏浅雪怔在原地,看着手中光华流转的花藤,第一次对自己的“完美”产生了怀疑。
阿骨打则更直接,他挽起袖子,露出肌肉虬结的臂膀,趴在水边,瞪着一双牛眼,试图用他强大的气血之力“威慑”鱼儿上钩,结果自然是把鱼都吓跑了。
陈实笑得前仰后合:“阿骨打,你当是打猎呢?盯着它看,它还敢过来吗?要用‘心’感,不是用‘眼’瞪!”
最让人意外的是柳生十兵卫。他默默取出一根普通的鱼竿,坐在离众人稍远的角落。他摒弃了所有剑意、灵力,只是专注地看着水面。
他的动作甚至有些笨拙,抛竿的姿势也不标准。但他那份极致的专注与平静,却隐隐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过了许久,在他的浮漂微微一动时,他没有急于提竿,而是耐心等待着,直到浮漂被完全拖入水中,他才手腕一抖,一条银亮的星鳞鱼破水而出!
虽然鱼不大,但这却是除陈实外,众人中的第一条收获!
柳生十兵卫看着在钓钩上挣扎的鱼,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恍然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将鱼取下,却没有放入鱼篓(他根本没准备),而是轻轻放回了水中。
陈实赞许地点了点头:“小柳生,有点意思了。懂得‘舍’,方能‘得’。你那一刀,就是太想‘得’,太怕‘失’,所以失了‘中正’。”
柳生十兵卫身体一震,对着陈实深深一躬,似乎明白了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池塘边上演着一幕幕趣事。李慕白放弃了精妙计算,开始学着放空心神;雷震憋着气,努力控制着自己躁动的雷霆灵力;苏浅雪撤去了花藤上的灵光,只留下一缕自然的草木清香;阿骨打也学着闭上眼睛,用耳朵去听水声风声。
陈实则像个最耐心的教练,时不时点评几句,话语朴实,却往往直指要害。
“哎对对对,李道兄,就这样,别老想着鱼,看看天上的云,听听风的声音。”
“雷道兄,收着点收着点,你丹田里的雷丹都快跳出来了,鱼都让你吓跑八百里外了!”
“苏仙子,别绷着,钓鱼而已,又不是选美,放松,对,肩膀沉下去……”
“阿骨打,呼吸,对,像睡觉一样呼吸……”
他的指导看似不着调,却让众人渐渐放下金丹修士的架子,真正开始体验“平凡”的乐趣,并在这种体验中,隐约触摸到了一种不同于以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