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与‘导’。如同水流,需有源头活水(引),亦需有河道渠沟(导)。于剑域而言,道友之剑意即为源,而对敌之机、周身环境变化即为渠…或许,可借鉴一些基础的风水流转之理…”
两人竟就此探讨起来,一个用剑道理解阵法,一个用阵法诠释剑道,虽然听起来有些鸡同鸭讲,却各自都觉得受益匪浅。
另一边,北蛮的阿骨打刚啃完一只烤得外焦里嫩的灵羊腿,满手油光,他打着饱嗝,晃晃悠悠地走到正在闭目养神、默诵佛经的西佛玄奘佛子身边,大大咧咧地一巴掌拍在对方那瘦削的肩膀上。
“嗝…大和尚!”阿骨打嗓门洪亮,带着浓浓的酒气,“你这经念得…嗝…嗡嗡的,听着还挺让人心静!下次俺跟人干架前,你就在旁边给俺念一段!保证俺力气更大,打得那帮孙子屁滚尿流!怎么样?俺用北蛮最好的狼王肋排跟你换!”
玄奘佛子被他拍得身形一晃,诵经声戛然而止。他面无表情地拨开阿骨打那油乎乎的大手,拂了拂僧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淡无波:“阿弥陀佛。施主,佛经乃清净之法,非是助长嗔恚杀伐之术。狼王肋排,贫僧消受不起。”
“哎呀,你这大和尚,死心眼!”阿骨打不满地嚷嚷,“谁说念经就非得是软趴趴的?俺觉得你念经的时候,身上有光!那光硬邦邦的!跟俺们的图腾之力差不多!肯定是好东西!你就说教不教吧!”
玄奘佛子闭上眼,继续捻动佛珠,决定不再理会这个浑人。只是那微微抽动的眼角,泄露了他内心的无奈与一丝…被这奇葩逻辑带偏了的茫然。
陈实远远看着这一幕,差点笑出声,赶紧往烤架上又添了几条鱼,掩饰住上扬的嘴角。
他就像一个最高明的园丁,只提供了最基础的土壤(后山)、阳光雨露(酒食)和完全放任自流的环境,然后,那些形态各异、习性不同的“奇花异草”便开始自行生长、缠绕、甚至出乎意料地嫁接,绽放出连他这个园丁都未曾预料到的绚烂景象!
而他,则在这个看似混乱实则生机勃勃的过程中,悄然“躺平”。
这一日,那位钻研阵法的赵姓天骄,在与柳生十兵卫探讨完“势”的流转后,心有所感,竟趁着月色,在池塘边以几块下品灵石和收集来的微弱星辉为引,布下了一个临时的“敛息聚星阵”。
此阵品阶不高,构思却极为巧妙,将星辰之力的自然吸引与自身气息的完美收敛结合在一起,阵法成型时,他所在的那小片区域气息几乎完全融入夜色,连池塘里的星鳞鱼都察觉不到。
连偶尔溜达过来找酒喝的司徒玄,路过时都微微停顿,瞥了一眼那阵法,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另一位来自丹鼎宗,名叫周霖的天骄,在连续数日品尝了“醉仙忘忧”果酒那独特的风味和微醺状态下思维的活跃后,又偶然观察到陈实用酿酒的酒渣混合灵土去肥田,说是“废物利用,循环生态”。
他盯着那酒渣看了半天,忽然灵感迸发,冲回临时住处闭关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却兴奋地拿着一瓶新炼出的丹药找到正在喂鱼的陈实。
“陈大师!陈大师!您看看这个!”周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我参照您那‘醉仙忘忧’的酒方和…和那‘循环生态’的理念,改良了‘蕴神丹’的丹方!加入了少许您田里种的宁神花瓣,调整了火候和药力融合的顺序…您看这成色!您闻这药香!成丹率提升了一成!丹毒杂质减少了三成不止!”
陈实被他吓了一跳,看着递到面前那龙眼大小、灵气氤氲、散发着清凉药香的丹药,犹豫了一下。他对丹药实在没啥研究,但在周霖那无比期盼、仿佛等待老师点评作业的目光注视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尝了尝。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温和的气流散入四肢百骸,确实让人精神一振。
“嗯…”陈实咂咂嘴,在周霖紧张的目光中,给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评价:“没烤鱼香,但…还行,挺顶饿,感觉能少啃半个馒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