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因为激动和恐惧而泛着红光。
巴图老人端着酒碗,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般深邃,没有任何表情。但仔细看,就能发现他浑浊的老眼里,那难以掩饰的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端着碗的手,稳得吓人,但碗里的酒面,却漾起了一圈极其细微的涟漪。
等到阿木尔终于讲完,呼哧带喘地停下,眼巴巴地看着巴图老人时,屋子里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
只有炉火噼啪作响,酒在壶里咕嘟冒泡。
良久,巴图老人缓缓放下酒碗,目光从激动不已的阿木尔脸上,移到了对面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喝着酒的闵政南和老赵头身上。
他的目光尤其在闵政南那看似平静、却仿佛蕴含着恐怖力量的身体上停留了片刻。
老赵头嘿嘿一笑,打破了沉默,用烟袋锅子磕了磕炕沿,对着巴图老人说道:“咋样?巴图老兄?我没忽悠你吧?早就跟你说了,我和我这大侄子,从张广才岭那边过来,不是一般人儿。知道你心善,讲究,不想给我们惹麻烦。”
他顿了顿,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认真起来:“现在,咱爷们的实力,你也见识了一星半点。狐狸窝说端就端了,几百年的黄仙儿都得听咱招呼。这下,你总该能把心窝子里那点愁事儿,那点真正‘邪乎’的、让你睡不着觉的玩意儿,跟我们说道说道了吧?”
老赵头身体微微前倾,昏黄的灯光照着他半张脸,眼神锐利:“别藏着掖着了,老兄弟。有啥过不去的坎儿,有啥寻常刀枪对付不了的‘东西’,详细说说,慢点说,说清楚喽。”
巴图老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起伏了一下。他浑浊的目光再次扫过闵政南,这一次,里面多了几分审视,几分挣扎,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的叹息。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慢慢地将面前的酒碗推开,双手撑在膝盖上,腰背似乎挺直了一些,整个人的气质陡然变得沉凝而肃穆。
“好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沉重的宿命感,“既然…既然你们真有这通天的手段…那老头子我,也就不再瞒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