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细的蜈蚣飞快地爬过泥地,钻入枯叶之下。
雇佣兵们显然经验丰富,用药膏涂抹暴露的皮肤,扎紧裤脚袖口,用刺刀清理前进的道路,对力工的惨叫充耳不闻。闵政南坐在车里,目光始终平静地望着窗外那片生机勃勃却又杀机四伏的绿色地狱,仿佛在欣赏什么风景。
郑先生则紧张得多,不时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紧紧抓着手里的一个皮质手提箱。
在雨林中艰难跋涉了将近一天后,车队终于在一片相对开阔、但藤蔓缠绕得更显阴森的区域停了下来。
刀疤脸队长跳下车,踩着没过脚踝的淤泥,拨开一丛极其茂密的、开着惨白色诡异花朵的藤蔓,露出后面岩壁上一个模糊不清的标记。那标记并非现代符号,而是一种扭曲的、仿佛由蛇虫爬行构成的古老图案,深深地刻在岩石上,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和粘滑的菌类。
“郑先生!”刀疤脸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就是这里了!标记下面…就是那鬼地方的入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去。只见那标记下方的地面,并非坚实的土壤,而是一个被无数黑色藤蔓和腐烂枯叶几乎完全掩盖的、倾斜向下的巨大裂口!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重土腥、陈年尸腐和某种奇异麝香的冰冷气流,正从那个黑黢黢的洞口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
裂口边缘的泥土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油黑色,看不到任何正常的植被,只有一些惨白如骨的怪异菌类簇拥生长着。仅仅是站在洞口附近,就感到一股透入骨髓的阴冷和心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