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者的意志如同冰封的星河,无情地覆盖下来。【现实基准锚定炮】——这名字本身就像是一条终极律令,其威力并非体现在能量的狂暴上,而是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绝对否决。它要否定的不是生命,不是物质,而是“异常”本身,是将一切偏离冰冷“基准”的存在强行拉回、熨平,化为宇宙背景噪音中最无趣的那一部分。
时间、空间、法则,乃至可能性本身,都在这一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向着那个唯一的、不容置疑的“正确”答案疯狂坍塌!
韦东奕感受到的,是一种比归墟湮灭更彻底的终结。不是消亡,而是被“修正”,被从故事中彻底擦去,仿佛从未掀起过任何涟漪。他怀中火种之心的悸动变得绝望,前方那刚刚经历熵痕淬炼、正欲绽放新生的源种光核也发出恐惧的震颤。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这是来自规则制定者的降维打击。
然而,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韦东奕那因过度消耗而近乎枯竭的意识,却陷入一种奇异的平静。无数记忆碎片飞逝:终焉之喉前的悖论推导,非欧心礁的镜映回响,静滞源点内的冰冷真相,林薇消散前最后的嘱托与那未完成的“白洞拂拭”……
还有脚下这片土地,旧花园的废墟,律法的伤疤,无数被窃取、被静滞、被扭曲的“源”的无声哀嚎。
以及,他自身的存在——一个由谬误、人性辉光、文明回响和混沌冲突糅合而成的,不该存在的悖论。
“基准?”他意识中闪过一丝明悟般的波动,微弱却清晰,“谁的基准?”
“园丁的基准?归档者的基准?观测者的基准?”
“如果这‘基准’本身……就是最大的静滞,最大的谬误呢?”
他没有力量去对抗这锚定炮,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基准”最彻底的否定!
在那格式化洪流即将吞没一切的刹那,韦东奕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他不再试图维持自身那悖论聚合体的形态,而是引导其……殉爆!
并非能量的爆炸,而是概念的解放!他将构成自身的一切——谬误之种的不确定性、火种之心的人性辉光、吸收的无数法则冲突残渣、以及对所有静滞之源悲鸣的共鸣——尽数注入到那座连接熵痕与源种的、摇摇欲坠的谬误桥梁之中!
他不是在防御,而是在书写!用自己最后的存在,在那片碾压而来的基准现实面前,疯狂地书写下一个巨大的、不断自我迭代、自我否定的——
——谬误之壁!
这墙壁没有厚度,没有实体,它只是一段被强行具象化的、不断咆哮的质疑,一个针对“绝对基准”的、永不妥协的为什么!
现实基准锚定炮那无可抗拒的力量,轰然撞在这道由纯粹“谬误”构成的壁垒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声。
只有一种极度诡异的、令人心智错乱的凝滞。
一方是要将万物归于死寂基准的绝对命令。
一方是根本不存在“基准状态”、每时每刻都在颠覆自身的悖论集合。
锚定炮的力量试图“理解”并“修正”这谬误之壁,却发现自己所有的逻辑工具在面对一个“无限不循环的错误”时彻底失效。它越是想将其纳入计算模型,就越是陷入无穷无尽的逻辑死循环和自我驳斥!
这就如同试图用完美的欧几里得几何去定义一团不断变化的分形云,用经典的物理定律去描述一个量子叠加态——根本无从下手!
【错误!目标无法被基准化!定义失败!】
【错误!逻辑核心过载!悖论率无限攀升!】
【警告!基准锚定协议遭遇不可解析异常!强制中断!强制中断!】
观测者那冰冷的意志中,第一次传递出清晰可辨的……混乱与挫败!它那绝对理性的结构,遇到了一个从数学底层就无法处理的BUG!
就在这短暂的、奇迹般的僵持瞬间,那被熵痕淬炼、又在基准炮威胁下被激发出最后潜能的源种,完成了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