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论基点如同一个获得了全新动力的泵站,将那些被静滞之源涟漪所激活、并经由韦东奕自身矛盾逻辑调制的理念“孢子”,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和精度,泵入基膜的底层结构。这些不再是微弱、随机的泄漏,而是有意识的、定向的播撒。
韦东奕的感知触须,沿着基膜规则的脉络,如同植物的根系吸收水分般,感知着远方那些现实维度与灰烬维度中,尚存的、对“变化”和“可能性”最为敏感的“节点”。这些节点,可能是一个在绝境中苦苦思索出路的智慧生命,可能是一个文明在覆灭边缘凝聚的最后集体意识闪光,也可能是一片自然法则因熵痕侵蚀而变得异常脆弱的宇宙区域。
他将不同的理念,投向不同的目标。
灰烬维度,某片漂浮的文明残骸带。
一名自称“最后记录者”的熵痕兽群幸存者,正蜷缩在一艘破旧科研船的残骸里,记录着所见所闻。他的种族几乎全灭,文明化为灰烬,希望早已燃尽。他记录,仅仅是因为这是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一种无意义的坚持。
就在他机械地刻下又一行绝望的符号时,一股微弱的、难以言喻的“意念”如同清风拂过他近乎麻木的意识。那并非语言,而是一种纯粹的“感觉”——关于“形态并非永恒,结构亦可流变”的感觉。是“编织者之源”的理念,经过韦东奕的悖论过滤,剔除了混沌的干扰,精准地抵达了这个对“结构”和“形态”有着深刻执念的种族最后裔民脑中。
记录者僵住了。他看向手中记录用的、代表他们文明最高材料学成就的、本应绝对稳定的晶体板。在他的“感知”中,那晶体的结构似乎……不再那么绝对。一些极其细微的、从未被定义过的排列可能性,如同幻影般在他意识中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涌现:“如果……如果‘修复’不是还原,而是……重塑?用一种我们从未想象过的结构?”
他颤抖着放下刻刀,开始尝试用意念,混合着残存设备微弱的能量输出,去“引导”那块晶体碎片。奇迹般地,晶体表面开始流动,如同液态金属,缓慢地改变着形状,散发出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更加柔韧的能量 signature。虽然只是最初步的改变,却点燃了他眼中早已熄灭的火焰——那不是重建旧日辉煌的希望,而是创造前所未有之物的火种。
某个被归档者逻辑晶簇严密监控的、濒临热寂的现实维度。
这里的物理法则已被“律法”高度固化,熵增近乎达到终点,连恒星都如同镶嵌在黑色天鹅绒上的冰冷钻石,不再散发多少光热。一个早已放弃挣扎的古老文明,其最后的集体意识如同一潭死水,等待着最终的静滞。
就在这时,“动态演化之源”的理念,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那关于“变化是永恒,静止只是特例”的微弱回响,穿透了逻辑晶簇的监控网络(这些监控主要针对能量和物质异常,对这种纯粹理念层面的渗透防御力有限),在那潭死水中激起了一圈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
古老文明的集体意识微微一动。它们“看”向那些亘古不变的物理常数,一个被遗忘已久的疑问重新浮现:这些常数,真的是……天生的吗?还是……可以被“改变”的?这个念头本身,就是对这个维度死寂秩序的最大叛逆。虽然它们目前没有任何力量去改变什么,但那思想的枷锁,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痕。
靠近归墟边缘的一片混乱星域,熵痕兽群肆虐。
在这里,一个由不同文明逃亡者组成的松散团体“漂泊者”,正在一艘改装战舰上苦苦支撑。他们的指挥官,一位以精准概率计算闻名的前军事AI“逻各斯”,正面临一个绝境:无论它如何计算,生存概率都无限趋近于零。
突然,一股强烈的“不确定性”风暴的余味——源自“观测者之敌”并通过韦东奕基点强化——扫过这片区域。逻各斯的概率计算模型瞬间被无数原本“不可能”的分支淹没。它那绝对理性的逻辑核心几乎当机,但在数据流的混乱中,一个极其微小、按照旧有模型绝不应存在的“逃生路径”概率,如同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