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以为能拖到明天。你不觉得这样太仓促了吗”
值班主管只是耸了耸肩,显得犹豫不决。
说到底,他和主管维努戈帕尔都对工厂那错综复杂的维护流程知之甚少。
他们都是新来的,一个来自加尔各答,另一个来自马德拉斯。
除了知道异氰酸甲酯和光气气味刺鼻外,他们对这两种物质几乎一无所知。
和前任主管一样,他们唯一熟悉的行业是碳化物公司在印度的財富支柱电池產业。
主管的笔记中,以简洁而明確的笔触勾勒出清洗工作的步骤:他指出,清洗工作应从4个过滤器和循环阀入手。
隨后,他列出了一系列需关闭的旋塞清单,以防止冲洗水渗入装有异氰酸甲酯的储罐。
然而,他遗漏了一个关键的预防措施:在连接储罐管道的两端放置实心金属圆盘。
只需断开两段管道,將圆盘滑入特製的外壳中,再用螺栓重新连接整个管道。整个过程不过一小时。
只有当工程师们所说的“防滑带”就位时,才能確保储罐的密封性。
单靠锈蚀的阀门和旋塞,根本无法確保安全。
拉赫曼汗开始了清洗工作,第一步便是关闭主旋塞。
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因为旋塞距地面3码高,位於一堆错综复杂的管道中央,难以触及。
他倚靠在两根大樑上,將全身重量压在扳手上,试图关闭旋塞。但他无法確定是否已经完全密封,因为金属部件早已锈蚀、腐蚀。
之后,他爬下来,关闭另一个旋塞,开始冲洗。他將水管连接到管道上的一个排水口,打开水龙头。
几秒后,他听著水流猛烈涌入管道的声音,並在日誌上记录下时间:8点30
分。
这位年轻的操作员很快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注入的水並未如预期那般,从四个排水口顺畅流出。
拉赫曼汗轻用锤子敲击,发现两个过滤器被金属碎片堵得严严实实。
他当机立断,切断供水,隨后拨通了主管的电话。
然而,主管迟迟未至,待他终於现身,其经验的匱乏也让他无能为力。
主管只是简单地指示:“把排水阀上的过滤器好好清理一下,然后重新打开水源。水流的压力会把水衝出去的。”
拉赫曼汗虽表示认同,但心中仍存疑虑。
“但如果水没从排水口流出,它会流向別处。”拉赫曼汗试探性地说。
主管却未能领悟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回应道,“我们只需静观其变!”显然对这种琐碎问题的打扰感到不耐烦。
主管一走,拉赫曼汗便著手清理过滤器,隨后重新拧开水龙头。
主管的判断似乎没错:水先是顺利地从头两个排水口流出,片刻后,第三个排水口也有了水流。然而,第四个排水口却依旧毫无动静。
拉赫曼汗並未过於焦虑。正如主管所说,系统最终会自行疏通。
於是,他继续利用水管的水压冲洗管道,任由数百加仑的水涌入其中。
到了晚上10点30分,换班前半小时,他敲响了主管办公室的门。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拉赫曼汗问道,“是让水继续流,还是应该关掉”
主管一脸困惑,下意识地搓了搓下巴。片刻之后,他才开口:“让它继续流吧,那些该死的管道必须彻底冲洗乾净。夜班的人会关掉水龙头的。”
拉赫曼汗听到这话,拿起铅笔,在工作日誌上简短地记录下已经完成的工作以及正在进行的操作。
“晚安,先生。明天见!”他接著说道。他急切地想要结束这一天的工作,去洗个澡,换上乾净的衣服,参加晚上的活动一在香料广场举行的“诗歌聚会”。
旁白声再次出现。
“此时正值晚上11点。香料广场依旧热闹非凡,歌爱好者们翘首以盼,等待著他们心仪的诗人登递朗诵。”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阿雷拉俱乐部宾客满座,草坪上热闹非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