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灯昏。仪器声音稳定,但陆烬没好转。他嘴唇越来越干,凌昊用棉签蘸水一点点润。过程中陆烬突然抓住他手腕,力气很大。
“陆烬?”凌昊轻声叫。
那人没睁眼,只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名字……我是陆烬……”
凌昊鼻子一酸。
“你是陆烬。”他用力点头,“不是实验体,不是谁的工具。你是队长,是我找了十几年的人。”
陆烬的手慢慢松开,落下。焦糖味的信息素变得更浓,夹在铁锈味里,微弱但一直散着。
凌昊一直守着。他没动地方,也没叫人换班。水喝完了,饭没吃,眼睛红也不闭。
半夜,陆烬又高烧,体温升到40.5度。凌昊按陈暮教的方法处理,用冰袋敷动脉,喷药,掐虎口防咬舌。忙了半小时才稳住。
等一切平静,凌昊靠在床头,头抵墙,一只手仍紧紧握着陆烬的手。
他闭着眼,但没睡。耳朵听着每一次呼吸,手指感受每一丝温度。
不知多久后,陆烬的信息素忽然颤了一下。那股甜香猛地浓了一瞬,又变弱,像在努力传什么信号。
凌昊睁开眼,低头看他。
“你在叫我吗?”他轻声问。
陆烬没回答,脸上还出汗,睫毛微微抖。
凌昊俯身,额头轻轻碰他额头。
“我在这。”他说,“我一直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