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女人不过是玩物,子嗣……如今看来,也并非那么可靠。他只需要当下的快活,只需要有人能让他忘记烦恼。
揽月阁内,药味弥漫。
白芷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身体虚弱得连下床都困难。听着宫人小心翼翼禀报着太子又新纳了美人,整日寻欢作乐的消息,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
心,已经死了。
‘他果然……一点都没变。’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发现自己连做出这个表情的力气都没有。‘不,他变得更烂了。我以前怎么会以为,这样一个男人,值得托付终身?值得我费尽心机?’ 她想起自己刚刚失去的孩子,那个已成形的男胎,想起御医判下的“再难有孕”的断言,一股冰冷的恨意再次涌上心头,却奇异地让她虚弱的身体滋生出一丝力量。
‘也好,他越是荒唐,倒得就越快。’ 她看向窗外,目光幽深。‘玉儿……娘亲一定要为你,谋一条生路。指望你这个父亲,是绝无可能了。’
她对南宫景睿最后一丝残存的、因为过往情意而产生的微弱期望,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利用,只有为自己和女儿寻找后路的冰冷算计。东宫的奢靡与揽月阁的死寂,构成了这深宫之中,最讽刺也最真实的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