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内,淑妃正深陷于被赵志远那封绝情信带来的绝望与恐慌中,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内讧与威胁。她独自坐在昏暗的宫灯下,只觉得往日温暖华丽的宫殿,此刻冰冷得如同冰窖。
就在她心神不宁之际,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压抑的脚步声,伴随着内侍惊慌的通传:“陛、陛下驾到——!”
淑妃心中猛地一紧!这么晚了,宏儿怎么会突然过来?而且听那通传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她慌忙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强作镇定地迎向殿门。
然而,进来的南宫宏,却并非她平日里见到的那个虽日渐疏离却尚算平静的儿子。此刻的皇帝,脸色铁青,双目赤红,周身散发着一种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暴怒与……一种近乎崩溃的惊惧!
他对宫人吼到,都滚出去,任何人不得靠近!
他手中紧紧攥着一叠厚厚的文书走到淑妃面前,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甚至连呼吸都带着粗重的颤音。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让她平身,而是几步冲到她的面前,将那叠文书狠狠摔在她脚下的金砖地上!纸张散落开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和熟悉的印记,让淑妃瞬间瞳孔骤缩,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了!
“母妃!你看看!你好好看看!!”南宫宏的声音嘶哑,充满了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痛楚与无法置信的狂怒,“这就是你口中的表哥!朕的……好‘舅舅’!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淑妃颤抖着,几乎是匍匐着捡起那些散落的纸张。只一眼,她便如遭雷击,浑身冰凉!
那上面,有赵志远早年写给她的、充满了露骨思念与缠绵情话的私密信笺副本!有他们当年商议如何用死婴替换皇后所出皇子、如何确保“宏儿”能成为嫡子的关键密谋记录!甚至……还有他们如何设计毒害先太子,扫清最后障碍的对话纪要!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赵志远这些年来贪墨军饷、卖官鬻爵、与地方官员往来勾结、侵吞国库银两的详细账目和信函副本!数目之巨大,触目惊心!
‘贪墨……贪墨也就罢了!朕可以忍!毕竟他是生父,毕竟他当年为朕扫清了障碍,让朕登上了这九五至尊之位!’南宫宏死死盯着面无人色的淑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烧。‘可他为什么要留下这些?!这些换子、弑君的证据!他为什么要记录下来?!他是疯了吗?!他是想拿着这些东西,随时准备要挟朕吗?!还是说……他早就存了异心,准备在关键时刻,用这些东西毁了朕,毁了这南宫江山?!’
这个认知,比单纯的贪墨更让他恐惧和愤怒!他感觉自己如同坐在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上,而引信就攥在那个他称之为“舅舅”的生父手中!
“母妃!你告诉朕!”南宫宏猛地抓住淑妃的双肩,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他的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他留下这些东西,是想做什么?!啊?!是不是你们早就商量好的,一旦朕不合你们的心意,就要用这些东西,把朕拉下龙椅?!说啊!”
“不!不是的!宏儿!你听母妃说!”淑妃被他摇得头晕目眩,巨大的恐惧和委屈让她泪如雨下,“母妃怎么会害你!母妃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表哥他……他一定是昏了头了!他一定是怕……怕我们日后不念旧情,所以才……才留了这些后手……”
她语无伦次地试图解释,但此刻任何的解释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后手?!”南宫宏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话,猛地松开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发出一阵凄厉的惨笑,“哈哈哈……好一个后手!为了你们所谓的后手,就要将这足以让我们母子万劫不复的把柄留在世上?!就要让朕这皇位,日夜不得安宁?!
他指着地上那些散落的纸张,声音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与冰寒:“贪墨朕的银子,朕可以看在……看在血脉亲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这些秘密留下!他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