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她越接近真相,他就越接近死亡。
但他顾不上这些。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
海风正吹动窗帘,一下,又一下。
就像某种回应。
与此同时,遥远礼堂中的云星月猛然睁开右眼。
左眼依旧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可就在那一瞬,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进了眼睛。不是实物,也不是疼痛,是一种信息流,直接落在视觉神经上。
光点闪现。
一明,一灭。
再明,再灭。
重复三次,停顿。
接着又是两短一长。
她的大脑自动翻译了这段信号。
G-o-t-o-S-E-A-b-E-d
去海底。
这个念头像钉子一样扎进意识。她不知道是谁传来的,也不知道怎么来的,但她知道这不是幻觉。
耳边八音盒的旋律还在继续,断断续续。
她抬起手,摸了摸右耳的银杏叶耳坠。它依然发烫,母亲的脸还在上面闭着眼,嘴唇微动。
肩头的钥匙印记突然抽搐了一下。
她没动。
背后那把裂痕累累的玄铁剑依旧悬在半空,剑尖对着她。谢无涯本人不在这里,只有剑在等一个指令。
她不知道该不该信刚才收到的信息。
陆绾绾说“别相信你的记忆”,现在又有人让她“去海底”。一个是室友,一个是未知来源。哪一个更危险?
她盯着地面。
木质地板的裂缝里,渗进一丝水迹。很淡,几乎看不见,但它在移动,缓慢地朝门口延伸。
像是潮汐的痕迹。
她慢慢蹲下身,手指碰了碰那道湿痕。
冰凉。
这时,背后传来一声轻响。
不是剑动,也不是风声。
是眼球完全睁开的声音。
她没回头。
但她知道,观测之眼已经锁定了她。
数据流再次涌入血管,像细针扎进骨髓。左眼的黑暗深处,那组莫尔斯电码仍在闪烁,一遍又一遍。
去海底。
去海底。
去海底。
她的手指蜷紧。
地板上的水迹突然转向,不再流向门口,而是绕了个圈,最终指向她脚底。
像在标记位置。
窗外,海风猛地加大,卷起一片枯叶拍在玻璃上。
她听见自己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