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在消失。每一次干涉过去,都会加速他存在的瓦解。可这条路是他拼尽最后力量打开的,我不能让它关上。
我咬破舌尖,一口混着怨气值的血雾喷在姓名牌裂缝上。刹那间,一抹灰影从血中掠过,像极了阿絮写完作业后得意晃尾巴的样子。通道猛地一震,稳定性恢复了几秒。
够了。
我双手握住姓名牌,用尽全力砸向那扇尚未完全成型的门扉。金属撞击处爆开一圈波纹,光门轰然开启,显露出1999年谢家祠堂的轮廓——纸人静立,香火未熄,供桌上放着一个襁褓,里面的孩子正安静睡着。
风从门内吹出来,带着陈年木料和蜡油的味道。
谢无涯的名字在牌面上渐渐变淡,最后一道光纹脱离金属,沉入我胸口的刻痕。契约还在,但他本人已无法再显形。
南宫炽倒在远处的数据残渣里,左眼银光微弱得像快耗尽的电池。他望着光门,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发出声音。
我站在门槛前,右手紧握半融化的姓名牌,左眼银芒稳定燃烧。耳坠上的银杏叶彻底碎裂,粉末顺着耳垂滑落。
这一次,我不再是被动接受命运的人。
这一次,换我来选。
我抬起脚,踏进光门一寸。
祠堂内的烛火忽然齐齐晃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