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现在就离开,回你该去的地方。”
门被轻轻带上时,我听见她的脚步声沿着走廊慢慢远去,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客厅里的摆钟又敲了一下,这一次,钟摆的影子在地板上拖得很长,像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口。
我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刚才没说出口的话堵在喉咙里,像块烧红的烙铁——灰原姐姐,对不起。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是目暮警官的新短信:“伏击圈准备好了,下午三点,米花仓库区。”
我删掉短信,慢慢站起身。窗外的樱花还在落,飘进开着的窗户,落在刚才灰原哀站过的地方,像她没说出口的眼泪。
灰原哀走后的第三天,工藤家别墅突然安静得可怕。有希子总在做饭时多摆一副碗筷,优作先生翻资料时会下意识地留出半边桌子,柯南来送实验器材时,目光总在空荡的沙发上停留很久。
我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假装整理数据。显微镜下的绿色液体已经变成了深褐色,像凝固的血。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停,琴酒的行踪报告一条接一条涌进来:他买了新的手枪,换了车牌号,甚至在仓库周围装了红外线感应器。
“在发呆?”柯南突然凑过来,镜片后的眼睛里带着探究,“你和灰原到底怎么了?她那天哭着跑出去,说你让她滚。”
我握紧手里的滴管,褐色液体在玻璃管里晃出涟漪:“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他提高了声音,“你们明明...”
“够了。”我打断他,猛地站起身,撞倒了身后的椅子。金属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像琴酒扣动扳机的声音,“她走了对大家都好。”
柯南盯着我,突然冷笑一声:“你在撒谎。”他指着我颤抖的指尖,“你的手在抖,就像上次面对贝尔摩德时一样。”
我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窗外的樱花已经落尽了,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摇晃,像双双伸向天空的手。
下午两点半,我揣着博士发明的信号发射器走出别墅。阳光很烈,晒得皮肤发疼,沥青路面上的热气往上蒸腾,把远处的建筑都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
米花仓库区藏在铁路旁,生锈的铁轨延伸向远方,枕木间长满了杂草。我按照目暮警官给的地图,沿着围墙慢慢走。第十三根电线杆后,藏着三个穿便衣的警察,他们的手都按在腰间的枪套上,指关节泛着白。
“准备好了吗?”目暮警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
“嗯。”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烟雾弹,是博士新改良的型号,能持续十分钟。
三点整,仓库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琴酒站在门后,黑色风衣在风里扬起衣角。他身后跟着五个男人,都穿着黑色西装,手里拿着枪,枪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好久不见,小鬼。”琴酒的声音像磨砂纸擦过金属,“雪莉呢?”
“不知道。”我握紧烟雾弹,指尖的冷汗让塑料外壳变得湿滑,“她早就走了。”
琴酒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冷得像冰:“你以为我会信?”他抬手,枪口对准我的胸口,“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可没那么好运。”
我往后退了一步,踩到身后的石子。信号发射器在口袋里发烫,像块烧红的炭。“有本事你就开枪。”我故意激怒他,“杀了我,你永远别想知道雪莉的下落。”
琴酒的眼神沉了沉,突然挥手:“抓住他。”
五个黑衣人立刻围上来,脚步声在空旷的仓库区里回荡。我转身就跑,按照预定路线往伏击圈冲。身后的枪声响起,子弹擦过耳边,打在旁边的围墙上,溅起细小的水泥渣。
“往这边跑!”耳机里传来目暮警官的声音,“我们在废弃工厂等你。”
我拐进条狭窄的巷子,两侧的墙壁很高,阳光只能从头顶的缝隙里漏下来,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光斑。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在喊:“别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