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紧张似乎都被这夜色滤掉了。
晾得差不多了,我把谷子倒进剥壳机。摇动摇柄时,木轴发出“吱呀”的声响,带着时光的味道。金黄的谷壳簌簌落下,露出雪白的糙米,像撒了一地碎玉。柯南跑过来帮忙:“夜一哥哥,我来筛杂质吧!”
“好啊,”我把糙米倒进滤网,“轻轻晃,别把米晃出去了。”
他踮着脚,认真地晃动滤网,细小的糠皮被筛掉,留下饱满的米粒。元太和光彦也凑过来,好奇地围着剥壳机转:“这个机器好厉害!”“原来我们吃的米是这么来的!”
处理好糙米,我又去井边打水。冰凉的井水溅在桶沿上,映出满天星斗。往陶锅里倒米时,灰原走过来:“水放多少有讲究吗?”
“嗯,大概比米高出一个指节,”我比划着,“古法煮饭要用柴火,火候得慢慢调。”
我蹲在灶膛前,先点燃松针引火,再添上劈好的柴块。火苗“噼啪”地舔着锅底,把我的脸映得忽明忽暗。院子里渐渐飘起米香,那香味比普通电饭煲煮的更醇厚,带着谷物本身的清甜。
小兰和和叶端着菜出来,闻到香味都惊叹:“好香啊!夜一,你太厉害了吧!”
我笑着往灶膛里添了根细柴:“还没好呢,等会儿还要浇米汤。”
米饭快熟时,我揭开锅盖,蒸汽“腾”地涌出来,带着滚烫的香气。我拿起旁边的洒水壶,往米饭上均匀地浇了一勺井水,米饭发出“滋滋”的声响,热气混着水汽氤氲开来。
元太踮着脚张望:“这是在干嘛呀?”
“这叫‘注米汤’,”我解释道,“浇上冷水能让米粒收缩,吃起来更有嚼劲,而且还能逼出多余的淀粉,等会儿可以煮成米汤。”
把陶锅从灶上挪开,我又用传统的蒸馏法处理剩下的米汤。将米汤倒进铜壶,放在架起的铁架上,壶口对准一个空碗,再在铜壶外裹上湿毛巾。随着温度升高,壶里的米汤蒸发、凝结,顺着壶口滴进碗里,像一颗颗珍珠。
“哇,真的有甜甜的水出来!”步美拍手喊道。
等把米饭盛进木碗,配上服部静华做的大阪烧、炸天妇罗,一桌丰盛的晚餐总算齐了。大家围坐在一起,元太一口米饭下肚,眼睛都亮了:“这个米饭好好吃!有甜甜的味道!”
光彦也点头:“口感好特别,qq的!”
阿笠博士喝着米汤,眯起眼睛:“这米汤比饮料还好喝,清热又解腻。”
服部平次扒了一大口饭,含糊地说:“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比我妈做的还香——唔,妈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好吃!”
服部静华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贫嘴。”
我把一碗米汤递给灰原,她接过去,小口抿了一下,抬眼看我:“确实不错,看来你当私人厨师不是吹牛。”
“那当然,”我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只为你服务的话,还能更好吃。”
她耳尖微微发红,别过脸去,嘴角却偷偷扬了起来。
吃完饭,大家都累坏了。服部家房间多,我和灰原、柯南还有小兰、和叶被分到了同一个大间。铺好被褥时,月光已经移到了窗棂上。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弄醒。睁开眼,看见灰原坐在榻榻米上,借着月光看着窗外。她大概是睡不着,身上只披了件薄外套。
“怎么醒了?”我轻声问。
她转过头,眼神有些朦胧:“做了个噩梦,醒了就睡不着了。”
“是今天的案子吗?”
她点点头,没说话。我坐起来,往灶膛里添了点柴,火光重新亮起来,映得房间暖融融的。“我去煮点热茶吧。”
“不用了,”她拉住我的袖子,力道很轻,“就这样坐着挺好。”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大阪的夜景说到小时候的趣事,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轻轻荡开。后来她说有点冷,我把自己的被子分了一半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