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将整个东京都晕染得深沉而静谧。结束了帝丹小学一天的课程我跟着灰原离开学校来到了阿笠博士家的门前,我目送灰原哀消失在玄关的灯光里,就在那扇门轻轻合上的瞬间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门内是暂时的安宁,门外则是潜伏着未知的黑夜。我微微点头,低声道:“嗯,你进去吧,注意安全。”话音消散在晚风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叮嘱。
转身,我的脚步轻盈得像一片掠过地面的阴影。多年的警觉让我习惯性地将气息收敛,每一步都踏在路面的凹陷处,避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月光偶尔从云层的缝隙中漏下,给街道镀上一层冷冽的银辉,照亮我前行的方向——隔壁,那栋承载了我太多回忆的工藤别墅。
推开门的刹那,门轴发出一声极轻的“吱呀”,像是沉睡的老屋在梦中的呓语。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旧书的油墨香、木质家具的沉木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灰尘味道。这里虽略显昏暗,常年无人居住的空旷感却被那些陈旧的布置填补得满满当当:客厅墙上挂着的小提琴海报边角已经微微卷起,沙发上的靠垫依旧保持着我离开时的角度,甚至连茶几上那本翻开的推理小说,页码都停留在我当年看到的地方。
我轻轻关上门,将夜色与喧嚣一同隔绝在外。径直走向客厅中央的开关,指尖按下的瞬间,暖黄色的灯光如潮水般涌遍整个空间,驱散了角落潜藏的丝丝寒意,也照亮了那些被时光封存的细节。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记忆如同被按下播放键的录像带,那些与毛利兰在这里讨论案件的午后、与父亲工藤优作切磋推理的夜晚、与母亲工藤有希子拌嘴的日常……一一在眼前闪过,最终定格成一片模糊的温暖。
走到窗边,我拉开厚重的窗帘一角,目光投向阿笠博士家的方向。那里的灯光依旧亮着,像黑夜里的一座灯塔,提醒着我此刻并非孤身一人。但这份短暂的安稳之下,是与黑衣组织周旋的沉重压力,大脑不由自主地开始飞速运转——琴酒的狡猾、伏特加的凶残、贝尔摩德的神秘,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棋子,他们如同织网的蜘蛛,正一步步收紧围绕在我们身边的罗网。这次服部带来的消息,无疑是将这场博弈推向了更危险的边缘。
“大规模交易……新型药物……国际犯罪团伙……”我低声呢喃着,指尖无意识地在窗沿上划过,“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仅仅是为了扩大势力,还是……有更大的阴谋?”窗外的风突然变强,吹动着窗帘的边角,也吹乱了我思绪的脉络。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汽车鸣笛,才将我从沉思中拉回。走到门口,我缓缓蹲下身子,将耳朵轻轻贴在冰冷的门板上。多年的侦探直觉让我捕捉到一丝异样——门外,有极轻的脚步声正在靠近,而且不止一个人。那脚步声杂乱中带着急促,似乎还伴随着压低的交谈声,但隔着门板,声音模糊得如同隔着一层水雾,难以听清具体的内容。
我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齿轮,瞬间勾勒出无数种可能:是黑衣组织的人循迹而来?还是警方的突然到访?亦或是……某个意想不到的访客?心跳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着,却比平时快了半拍,每一次搏动都在提醒我保持警惕。
“工藤这家伙到底在不在啊,这么久没动静。”一个带着关西腔的急躁声音透过门板传来,虽然模糊,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记忆的锁。
紧接着,是一个清脆中带着些许埋怨的女声:“都怪你啦,非要大晚上来找他,也不提前打个电话。万一他不在,岂不是白跑一趟?”
“这不是情况紧急嘛,”服部平次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有重要事情找他商量,电话里说不安全。谁知道组织的眼线有没有渗透到通讯网络里。”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这两个家伙,总是这样风风火火。调整了一下呼吸,我轻轻转动门把,将门拉开一道缝隙,露出半张脸,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