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猛地直起身,右手以极快的速度挥出三道弧线。钢珠带着破风的力道飞出去,分别冲向三个方向:第一枚擦过樱花树枝,借力改变方向,精准地砸在科恩的瞄准镜上;第二枚顺着风势斜飞,“叮”地撞上天台的狙击枪镜片;第三枚最险,几乎是擦着交通信号灯的边缘掠过,打在琴酒的枪管上。
三声脆响几乎同时响起,像三颗冰雹砸在铁皮上。
树顶上的科恩闷哼一声,显然是被震得晃了一下。天台上传来基安蒂的怒骂:“该死!”信号灯钢架那边没声音,但夜一能想象出琴酒此刻的脸色——肯定比樱花的颜色还要难看。
夜一没有恋战,转身就往工藤别墅跑。书包里的木剑被他反手抽出,展开的瞬间扫开挡路的树枝。他的脚步在樱花地毯上踩出急促的声响,身后传来拉动枪栓的声音,但没有枪声——显然他们怕暴露位置,不敢贸然开火。
跑到别墅门口时,夜一回头望了一眼。树顶上的黑影正在撤退,天台的紫色长发消失在围栏后,信号灯钢架上的黑色身影也不见了。街角处,一辆黑色保时捷的影子一闪而过,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像在发泄怒火。
他掏出钥匙开门,玄关的地板上还留着昨晚的月光痕迹。客厅的落地窗敞开着,晨风吹起窗帘,带着樱花的甜味扑进来。夜一靠在门上,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掌心的钢珠印记清晰得像三枚勋章。
餐桌上放着工藤优作留下的纸条:“伦敦的案子有了新线索,我和你妈妈可能要多待几天。冰箱里有三明治。”字迹龙飞凤舞,末尾画了个福尔摩斯的侧影。
夜一笑了笑,把纸条折成樱花的形状,放进笔筒里。他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天空——那里的云层正在散开,露出干净的蓝色,像被刚才的较量洗过一样。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柯南发来的:“干得漂亮。他们往西边去了,贝尔摩德好像也在车里。”后面跟着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
夜一回复:“知道了,我在家待命。”他放下手机,目光落在练习册上那个剑痕图案上,突然觉得,勇气生长的速度,或许比樱花落下更快。
而此刻的黑色保时捷里,气氛正降到冰点。
基安蒂把狙击枪摔在后排座椅上,紫色长发因为愤怒而炸开:“那小鬼到底是人还是怪物?三枪全中瞄准镜,他根本没抬头!”
科恩坐在旁边,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手指反复摩挲着被打坏的镜片——这是他用了五年的狙击枪,从来没出过差错。
琴酒坐在副驾驶,左手的纱布又渗出血来,这次是被自己攥破的。他盯着窗外飞逝的街景,金色的长发垂下来遮住眼睛,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但握着枪的右手在微微发抖。
“看来,我们的‘王牌狙击手’们,也奈何不了一个小鬼啊。”贝尔摩德的声音像羽毛般飘过来,她正用化妆镜补口红,镜面反射出琴酒紧绷的侧脸,“早上出门前谁说的‘保证一枪解决’?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琴酒你哦。”
琴酒猛地回头,眼神像要喷出火来:“贝尔摩德,你想死吗?”
“哎呀呀,”贝尔摩德收起化妆镜,笑容里的嘲讽像糖衣炮弹,“恼羞成怒了?也是,连续三次输给同一个小鬼,换谁都忍不住。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子的反侦察能力,倒有点像当年的工藤优作呢。”
“闭嘴!”琴酒的拳头砸在车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下次见面,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绝望。”
“下次?”贝尔摩德挑眉,“你确定还有下次?那位先生刚才发来信息,说再搞砸任务,就让你去负责清理下水道了。”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信息一闪而过,“看来,你的‘王牌’位置,快要保不住了哦。”
伏特加握着方向盘的手滑出冷汗,他偷偷从后视镜看了眼琴酒——对方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额角的青筋跳得像要炸开。后排的基安蒂和科恩识趣地闭了嘴,车厢里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像头愤怒却无处发泄的野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