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衣架递给灰原,“你看这上面的划痕方向,是从左到右,说明凶手可能是右撇子。”
灰原接过衣架,指尖在划痕处轻轻拂过:“塑胶表面有细微的毛刺,应该是被指甲反复刮擦造成的。”灰原的指尖在划痕处停顿片刻,“和死者指甲缝里的碎屑形态完全吻合。而且你看这里——”她用指甲指着衣架挂钩的弯曲处,那里有一道几毫米长的裂痕,“裂痕边缘有暗红色的附着物,是干涸的血迹,但氧化程度比挂钩顶端的深,说明形成时间更早。”
夜一凑近细看,果然如她所说:“你的眼睛比鉴识课的放大镜还厉害。”
“只是看得仔细而已。”灰原把衣架放进证物袋,密封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夜一的手背,两人像触电般同时缩回手。她低头看着密封好的证物袋,耳尖却悄悄泛起热意:“可以交给佐藤警官了。”
夜一轻咳一声,接过证物袋:“走吧。”
两人往公寓方向走,谁都没再说话。公园里的长椅上坐着位喂鸽子的老太太,面包屑撒在地上,引得群鸽争食。灰原突然停下脚步,看着那些鸽子说:“乌鸦和鸽子不一样,它们有很强的领地意识,不会轻易放弃巢穴里的‘宝藏’。”
“所以这个衣架对它们来说,一定很特别。”夜一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蓝色在自然界里很罕见,可能被它们当成了珍贵的东西。”
灰原转头看他,发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针织衫上——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衣服。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夜一突然移开目光,看向远处的公寓楼:“佐藤警官应该等急了。”
回到公寓楼下时,佐藤警官正站在警车旁打电话。看到他们手里的证物袋,立刻迎上来:“有发现?”
夜一把证物袋递给她:“在公园的乌鸦巢里找到的蓝色衣架,上面有血迹和划痕。”
佐藤警官接过证物袋,对着阳光看了看:“立刻送去化验!高木,跟我去绿美容院!”
绿美容院里,五岛绿正在给一个老太太烫头发。卷发棒在她手里灵活地转动,栗色卷发在蒸汽中微微起伏,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灰原注意到,她握着卷发棒的右手小指在微微颤抖,鬓角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皮肤上。
“五岛店长。”佐藤警官走进来,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我们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五岛绿放下卷发棒,用毛巾擦了擦手:“警官先生,有什么事吗?我这儿还忙着呢。”
“昨天晚上八点到十点,你在哪里?”佐藤警官问道。
“在店里啊。”五岛绿立刻回答,“关了店门后整理账目,忙到十一点才回家。不信你们可以问隔壁花店的老板娘,她九点多还来借过剪刀。”
“是吗?”佐藤警官拿出证物袋里的蓝色衣架,“那你认识这个吗?”
五岛绿的目光落在衣架上时,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撞到了身后的烫发机,发出“哐当”一声响。
“这、这是什么?”她的声音发颤,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佐藤警官。
“这是杀害三井美香的凶器。”佐藤警官的语气加重,“我们在上面发现了你的血迹,还有与死者指甲缝里完全吻合的塑胶碎屑。”
五岛绿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旁边的老太太吓得捂住嘴:“警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右手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佐藤警官盯着她的右手。
五岛绿下意识地把手藏到身后:“是、是不小心被剪刀划到的……”
“能让我们看看吗?”
在佐藤警官的注视下,五岛绿缓缓伸出右手。手背上贴着块创可贴,边缘有血迹渗出来。佐藤警官轻轻撕下创可贴,痕完全吻合。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佐藤警官问道。
五岛绿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是她先动手的……是她逼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