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对邀请
清晨的阳光稠得像融化的蜂蜜,顺着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玻璃窗淌下来,在地板上积成一片金亮的光斑。尘埃在光柱里翻涌,像被惊动的金色飞蛾,不知疲倦地跳着圆舞曲。毛利小五郎陷在褪色的皮沙发里,啤酒肚随着电视里赛马解说员的嘶吼一鼓一鼓,喉结上下滚动时,琥珀色的酒液便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在衬衫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冲啊!三号!给老子超过那匹蠢马!”他猛地拍向沙发扶手,震得茶几上的空酒瓶叮当作响,瓶盖滚到柯南脚边,带着淡淡的麦芽香。
柯南趴在堆满案件卷宗的矮桌上,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滑动。最新一起珠宝盗窃案的现场图摊开在眼前,他用红笔圈出窗台上半枚模糊的鞋印——鞋跟处有个特殊的菱形纹路,和三个月前另一起美术馆失窃案的证物惊人地相似。“叔叔,你看这个……”他刚要开口,就被小五郎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别烦我,没看见正忙着吗?”男人的指尖还沾着啤酒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险些扫翻桌上的卷宗。
厨房传来“滋啦”的声响,黄油在平底锅上融化的香气漫出来,混着鸡蛋的腥甜。小兰端着一盘刚煎好的铜锣烧走出来,金黄的外皮还冒着热气,边缘微微焦黑,像被阳光吻过的痕迹。“爸爸,柯南,先吃点东西吧。”她把盘子放在茶几上,围裙上沾着几点面粉,像落在雪地上的星子。柯南注意到她的发梢还沾着根蛋黄,显然是匆忙间没来得及打理。
就在这时,小五郎的手机突然尖叫起来,屏幕上跳动的“伴场赖太”四个字让他瞬间坐直了身子,脸上的醉意像被抹布擦过般消失无踪,换上一副夸张的热情:“喂!老赖!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柯南耳膜发疼,手里的铅笔“啪嗒”掉在地上。
听筒里传来伴场赖太洪亮的笑声,像被阳光晒得发脆的玻璃纸:“小五郎,我要结婚了!本周五晚上八点,在临海酒店办单身派对,你可得带着小兰和柯南来给我撑场面!”尾音拖得很长,带着点刻意的炫耀。
“结婚?!”小五郎眼睛瞪得像铜铃,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啤酒瓶差点被带翻,“恭喜恭喜啊!你这小子,上学时就跟个闷葫芦似的,居然先我一步再婚……不对,老子这是头婚!”他突然停在柯南面前,弯腰用手指戳了戳柯南的额头:“小子,到时候机灵点,别给我丢人。”指腹带着啤酒的凉意,柯南捂着额头叹气,心里却泛起一丝警惕。
伴场赖太是小五郎大学时的同学,听说后来开了家小贸易公司,为人低调得像墙角的青苔。柯南翻出手机里存的旧报纸,五年前伴场公司卷入过一场合同纠纷,当时他面对记者的镜头,连头都不敢抬,如今却要办一场盛大的单身派对,总让人觉得藏着什么。
小兰已经开始翻箱倒柜找合适的裙子,衣柜门被拉开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像老房子在叹气。“得穿得正式点才行,毕竟是赖太先生的重要日子。”她从衣柜深处翻出条淡蓝色的连衣裙,领口绣着细碎的珍珠,是去年生日小五郎送的礼物,一直没舍得穿。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落在裙子上,珍珠反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
夕阳西沉时,事务所的玻璃窗染上了一层橘红。柯南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路灯,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有种预感,这场单身派对,绝不会只是喝喝酒、闹闹洞房那么简单。远处的电车驶过,车灯在楼面上投下流动的光斑,像谁在黑暗里眨眼睛。
二、派对上的异常
临海酒店的宴会厅像被打翻的珠宝盒,水晶灯折射出的光在地板上碎成一片星河。入口处的香槟塔摞得比人还高,塔身凝结着细小的水珠,侍者托着托盘穿梭在人群中,托盘上的鸡尾酒摇晃出彩虹般的光晕,杯壁上的柠檬片散发着酸涩的清香。
伴场赖太穿着一身炭灰色西装,领带歪在一边,正被一群老同学围着灌酒。他四十岁上下,眼角有几道浅浅的纹路,笑起来时会堆成一团,像块被阳光晒软的面包。“小五郎!这边!”他看到毛利一行人,立刻挣脱包围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