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洗出来时,柯南特意把它夹进了自己的侦探笔记里。照片上,海风吹起每个人的头发,阳光在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没人笑得特别灿烂,却都带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离开游轮前,柯南最后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夜一正系着围裙,给新来的学徒演示如何打发奶油,动作流畅又耐心,袖口沾着点白色的粉末,像落了层薄薄的雪。
“柯南,走啦!”小兰在出口处挥手。
“来啦!”柯南应着,把侦探笔记塞进包里,转身跑向人群。海风吹过,带着咸湿的气息,像是在说:这趟旅程结束了,但新的故事,才刚要开始呢。
而那本记着面包屑、纽扣和口是心非的笔记,又多了一页关于“证明”与“理解”的注解——有些锋芒,需要时间磨成温柔的光;有些误解,总会在某个清晨,被第一缕阳光晒得透亮。
游轮的厨房渐渐安静下来,最后一波食客的餐具被送进消毒柜,发出低沉的嗡鸣。工藤夜一解下沾着奶渍的围裙,叠得方方正正放在料理台上,指尖还残留着黄油与香草的混合香气。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刚过下午六点,夕阳正透过舷窗在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斑,像块被拉长的蜂蜜蛋糕。
“明天的面团醒好了?”夜一转头问正在收尾的主厨,对方是个留着络腮胡的法国大叔,正用布仔细擦拭铜锅,闻言点点头:“放心吧,按你说的比例加了老面,明早烤可颂绝对够蓬松。”
“谢了,皮埃尔叔。”夜一笑着扛起墙角的帆布包,里面鼓鼓囊囊塞着几个保鲜盒,“那我先走了,股东的‘替班任务’完成。”
皮埃尔叔闻言哈哈大笑:“哪有小学生当股东的?你这小子,仗着你爸投了钱就来厨房‘实习’,小心被卫检的人查到。”
“放心,我有‘童工豁免权’。”夜一扬了扬手里的出入证,证上“特殊技术顾问”的头衔被他用马克笔改成了“首席试吃官”,“再说了,我带来的海盐焦糖配方不是帮你拉了不少回头客吗?”
帆布包带勒在肩上,装着甜品的保鲜盒硌得后背有点痒。夜一蹦下船员通道的台阶,远远就看到灰原哀站在码头的路灯下,校服裙摆被海风掀得轻轻晃动,手里拎着个黑色保温袋,里面是给柯南带的“实验样品”——她新调的蓝莓苏打冻。
“迟到三分十七秒。”灰原抬眼扫了他一下,镜片反射着夕阳的金光,“皮埃尔又留你试新蛋糕了?”
“就尝了一小口抹茶慕斯。”夜一拉开帆布包拉链,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盒子,“喏,给兰姐的游轮限定款,朗姆酒提子卷和焦糖布丁,特意多加了杏仁脆片。”他顿了顿,从最底下摸出个深色玻璃瓶,标签上印着“二十年陈酿波尔多”,“还有给毛利大叔的‘赔罪酒’,谁让他在游轮上光顾着吵架,连开胃酒都没喝上。”
灰原瞥了眼酒瓶,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你倒会做人,用公司的酒送人情。”
“这叫资源合理利用。”夜一耸耸肩,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一郎的画具我让麻理子阿姨收好了,等他出来,我在画廊给他留了个小展柜。”
“你倒热心。”灰原迈开步子往地铁站走,声音轻得像海风,“不过豪藏的收藏章,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籏本家?”
“等夏江姐的婚礼吧。”夜一跟上她的脚步,帆布包在身后轻轻拍打,“到时候用那个印章在一郎的画上盖个章,也算圆了老爷子的心愿。”
地铁轰隆隆驶过跨海大桥时,窗外的晚霞正烧得热烈,像打翻了的草莓果酱。夜一把保鲜盒塞进座位底下,防止被急刹车晃倒,忽然想起早上在厨房看到的新闻——籏本武已经向夏江求婚了,婚礼定在三个月后的樱花季,地点就在游轮上。
“说起来,毛利大叔今天没跟着小兰姐吗?”夜一戳了戳灰原的胳膊,“平时他不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着女儿?”
“被目暮警官叫去做笔录了。”灰原翻着手机里的案件档案,头也没抬,“估计这会儿正在警局抱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