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何况,你肯定会跟着他。”
夜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我哥。”
灰原没说话,只是轻轻转动着手里的玻璃杯。牛奶的热气模糊了她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夜一突然想起东京湾的那个夜晚,她站在温泉池边的阴影里,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落寞——那时她大概以为,自己对兰的在意,是另一种不同的情愫吧。
“那个……”夜一斟酌着开口,“东京湾那次,我照顾兰姐的时候,你是不是……”
“没有。”灰原打断他,语气却不像平时那样强硬,“我只是觉得,你太不懂得拒绝别人了。”
她抬起头,目光清澈得像雨后的湖面:“但刚才看到你跑着去找他,看到你为他准备备用解药时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对兰姐的在意,和对我的不一样。”
夜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她在意的从来不是他对谁好,而是那份好里是否藏着偏私的温柔。当看到他为新一的安危不顾一切,为维护这场约会细心筹谋时,那些关于“偏爱”的疑虑,自然就烟消云散了。
“你对兰姐,是把她当需要保护的家人。”灰原的声音很轻,像飘落的雪花,“但你对我……”她顿了顿,耳根微微泛红,“不一样。”
夜一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像被投入石子的小湖,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看着她微垂的眼睫,看着她指尖轻轻划过杯壁的动作,看着她藏在平静表情下的细微慌乱,突然觉得那些酝酿了许久的话,此刻终于有了说出口的勇气。
“对,不一样。”他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到,“因为你是灰原哀,不是别人。”
晚风从露台吹进来,掀起灰原的针织开衫下摆,露出里面浅蓝色的连衣裙。她的肩膀轻轻一颤,却没有躲开,只是抬起头,撞进他带着星光的眼眸里。
远处传来侍者的托盘碰撞声,近处能听到牛奶冷却的细微声响,而在这喧嚣与静谧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像冰雪初融的河流,像破土而出的新芽,像两颗慢慢靠近的心。
七、未竟的甜点与拉长的影子
“所以说,那个大场悟其实早就计划好了?”兰用小勺舀起一勺熔岩巧克力蛋糕,温热的巧克力浆沾在唇上,像抹了层蜜糖。
“嗯,”新一喝了口柠檬水,“他知道辰巳泰治要扮成吉祥物,提前破坏了监控,又利用樱子制造不在场证明,连纸炮声掩盖枪声的细节都算到了。”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感慨,“可惜了那份心思,用错了地方。”
兰摇摇头:“就算辰巳先生要揭穿他,也不该用杀人来解决啊。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
新一笑了,觉得她的想法像水晶一样通透:“说得对。”
侍者端来草莓冰淇淋,粉白相间的球上淋着草莓酱,旁边点缀着新鲜的薄荷叶。兰眼睛一亮,立刻叉起一块放进嘴里:“这个好甜!”
“慢点吃,别冰到牙齿。”新一拿出纸巾,帮她擦掉嘴角的酱汁,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兰的脸颊微微发烫,却没有躲开。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灯光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鼻梁挺直,嘴唇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这个在案件中冷静锐利的少年侦探,此刻正温柔地为她擦嘴角,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新一,”她突然开口,“下次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样,去玩过山车,去吃,什么案子都不管。”
新一的心猛地一颤,记忆瞬间拉回那个改变一切的雨天——他和她在游乐园的长椅上分享耳机,过山车的轰鸣声里藏着告白的勇气,直到那根冰冷的针管刺入脖颈。
“好。”他握紧她的手,指尖传来她的温度,“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我们就去。去玩你最爱的旋转木马,去吃那家排队要很久的鲷鱼烧。”
兰笑了,眼里的星光比窗外的东京塔还要亮:“拉
